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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搭理他。偶爾睜大眼睛,拿手在眼前扇一扇,深吸一口氣,很快便埋頭又吃開。直到看見她吃的滿臉通紅血脈噴張,他才終於知道,她並沒有騙人,她的確不能吃辣。

她吃得太多太急,很快嗆出淚來,一直咳嗽。程子放忙不迭的將手邊杯裡的酒遞給她,她咕咚下去一整杯,他驚詫:居然有女孩喝伏特加連眼睛都不眨一下。趕忙將那杯子自她手中奪下來。

他問道:“你是不是瘋了?如果是因為工作太累的緣故,我可以放你兩天假。”

“你不懂。”她豪邁地揮揮手,拿起筷子又夾了兩片辣放進嘴裡,“就像把辣的當成不辣一樣,把愛的也可以說成不愛。”她看著程子放,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還故作輕鬆:“看吧,青春期就是這麼一件尷尬酷炫的事兒,沒辦法,姐姐一直都是這麼青春逼人光輝照耀大地的。”

程子放知道她需要發洩,揮手叫服務員再添幾瓶酒,也拿起筷子和她一起吃起來,邊吃邊說,“是啊,如今你青春不復存在,就只剩下‘逼人’了。”

“都連續晴了兩個禮拜的天了,浪催浪催的,換做遠古時代,我應該和男朋友在山洞裡躺了兩個禮拜了。但是現在並不是遠古,我也沒有男朋友和我一起躺。”她說完有些失落,又是仰起頭來猛灌了自己一大杯,打了個酒嗝,說:“就算是我把床再加寬五十米,也還是沒有男朋友過來和我一起躺。”

她把面前的硬菜全都倒進自己的盤子裡,拼命狂吃,程子放看了挺心疼的,要不是他今晚在這家餐廳吃飯碰巧看見她,天知道她還準備繼續偽裝多久難過的心情呢?

他對她說:“你慢點吃。”

許盡歡搖頭,還使勁兒把菜葉子往嘴裡塞,咕噥著嘴巴說:“我總以為來日方長,但是世事真他媽無常,不多吃點,誰知道下一頓還有沒有了?”

程子放把盤子抽走,心裡難受,對她說:“這個世界就是有很多沒找到的人,和許多不再提起的事啊。有讓你哭的事兒就一定有讓你破涕為笑的人。”

許盡歡果真笑起來,連鼻涕都噴出來了,她咀嚼著嘴裡的食物,說:“程西斯你吃飯歸吃飯,能不能別老在我面前晃悠啊,我看著眼暈。”

他知道她醉了,臉紅的像番茄,眼神迷離地指著他的鼻子。斤餘盡亡。

“你知道那種感覺嗎?明明那個人還在,可以打電話,發資訊,但是你沒有任何立場,他永遠不再是你的了那種感覺真的特別難過。”說完,她趴在桌子上嚶嚶地哭了起來,肩膀一抽一抽的。

“我根本不能像抱玉那樣,她拿得起放得下,頭髮甩甩大步走開的,我不行,我做不到啊。”她坐在椅子上跺腳,樣子像是街邊剛下晚自習的中學女生,穿著校服站在哈根達斯的冰櫃前,對著母親撒嬌跺腳,說“我就要吃就要吃啊”。

“所以,”程子放為她的酒杯添滿酒,說:“這樣對身體往復折磨,才能讓你心裡好受一些,對嗎?”

許盡歡猛地抬頭,看著眼前人,覺得他真是神奇,居然知道她內心所想的是什麼。

就這樣,他們坐在餐廳裡,把所有的餐盤都堆到一邊,兩個人晃著酒杯聊天,程子放不時發出大笑聲。

他們聊起很多事,程子放並不避諱,聊起自己小時候,聊起上一段感情,說起他有過一段失敗的婚姻。

“其實我小時候特別虛偽。”他抿一口酒,說:“上學坐個公交車都整天盼著會有大著肚子的孕婦出現,好讓我大顯身手讓個座位,跟拯救了全世界似的。我也特別討厭排隊時有插隊的人,但是當自己享受了這種可以插隊的福利時,還是會忍不住驕傲。”

許盡歡聽著,趴在桌子上笑的恍惚,“真夠假的,哎你真是,長得又無辜又浪蕩的,可你這人有可多優點啊,小時候虛偽又算不了什麼,哪裡像我,長這麼大想起來就覺得,自己的優點只剩下穿人字拖不會起泡和挖完鼻屎不會亂彈了。”

程子放愣怔,繼而哈哈大笑,笑得直揉肚子,差點就要滿地打滾了。

喝酒到深夜,餐廳老闆過來說要打烊了,程子放很少喝,他知道自己還要送盡歡回家的。的確,許盡歡喝得根本找不著北了,暈暈乎乎的站都站不起來,只能靠人扶著。老闆過來微微弓著身子表示歉意,說不好意思,要打烊了。

許盡歡不依,晃悠著站起來說:“打什麼烊啊,我還有一票人沒來呢你打什麼烊啊?”

老闆一愣,問:“請問您還有幾位?”

她趕忙湊近了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伸出個“六”的手勢,氣沉丹田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