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自己,她的本性使然,她也噁心,也厭倦了自己這副皮囊,但總不能殺了自己。
無論再怎麼噁心自己,她都要咬著牙堅持下去,父親說,抱玉,你得活著,好好活著,只有這樣,你才能過得比別人好,如果你死了,死給誰看?
父親還說,沒關係,反正成功的背後,不是滄桑,就是骯髒。
她以此自解,出神的看著窗外,輕輕嘆了口氣。斤麗狀技。
“阿cat你變了。”顧恆止打著方向盤。
“變好看了?”
“你變得,比以前更加拼命,更加堅韌了。你知道的,這樣對女孩子來講,沒好處的。”
“不是我堅韌,而是在之前洛杉磯那晚,其實我特別需要你,可你不在我身邊,那時我就想,如果一個人在我特別需要的時候沒有出現,那麼其他時候,他也不必出現了。”
夏季的白晝總是顯得那麼長,抱玉看著窗外,天邊消失掉最後一丁點兒夕陽的光暈,然後,夜幕降臨。
其實她想要的如此簡單,只不過是物慾橫流當中的一點真愛罷了,一點點就夠了。但顧公子和傅先生都沒能給她,她將頭倚在車座靠背上,閉上雙眼,心想,現在就先別計較這麼多了。
第十二章 狼狽為歡(1)
許盡歡坐在餐廳裡,看著面前過來和她相親的男士,一臉的不情願,全程她只聽著對方不停地bb,自己只喝水。沒說一句話,但情緒已經全寫在了臉上。
“你這穿的有點兒土啊許小姐,現在的時尚雜誌都開始招大媽入職了嗎?”
怒氣值+15。
“許小姐年齡也不算小了……”
怒氣值+30。
“這也就算了,但面板很久沒保養了吧,裂得跟鬧了旱災了似的……”
怒氣值+50。
“咱們吃好了各自回家交差,您沒意見吧?”
突然,那男人的腦袋莫名晃了幾下,瞬間,髮套一樣的東西被摘起,像是被人摘掉了帽子,但的確,他戴的假髮都能以假亂真了,被人取了之後,只剩下光禿禿的腦袋瓢。
許盡歡大吃一驚。抬頭看,是程子放。
其實他是很適合正裝打扮的那種人,有些人白衣黑褲西裝革履。看上去就像房產中介,可這樣刻板的一身在程子放身上,就說的上賞心悅目。他不是傅雲起那種讓人眼前一亮的好看,只不過五官特別端正,端正得就像按照”三庭五眼“的基準而生,加上舉止得宜,話不多說但簡潔有力,聲音低沉溫和,讓人感覺很舒服。
拋開他管理《clouds》不談,在和一些奢侈品大牌老闆談生意時,他更容易取得對方的信任,讓別人毫不懷疑地將自己的品牌衣服包包香水的廣告放到《clouds》雜誌的廣告別冊,因為他給人的感覺就是靠譜的、可信賴的。
“喂,大叔。”他拿著假髮坐下來,一把將許盡歡勾在懷裡,笑得溫文爾雅:“我們對您也不是很滿意。您頭上可比鬧乾旱還嚴重,直接沙漠化了。既然不滿意許小姐,那就請便,剛好可以讓給我,我是覺得還挺對胃口的。”
盡歡強忍著笑,憋得肚子都疼了,看著那大叔捂著謝頂的腦袋落荒而逃後,終於“噗嗤”一聲,捂著肚子大笑起來,笑得根本停不下來。
自從裴斯宇去了法國之後,她鮮少這樣暢快地笑過了。現在好了,無論如何,她依舊是這本書裡的笑點,重拾自己“抖包袱”的重任,變回以前那個“梗”。
程子放也笑,但他是因為看許盡歡笑的五官都擰在一塊了才笑的。他喜歡看她笑。總覺得有感染力,就像太陽突破雲層包圍,跳出來普照大地一樣,看起來漂亮極了,還能驅散霧霾。
她沒那麼多野心,不會想著算計這個謀劃那個,每天煩惱的無非就是碼字寫稿和工資,吃頓好吃的都能樂呵一整天,一個簡單的拖稿理由能編出三百字的小短文來。天真無知就知道傻樂,沒心沒肺過自己的小日子。
“我的拖延症完全是遺傳。”許盡歡夾了一筷子涼拌金針菇到自己碗裡,對程子放說著自己為什麼有時間相親沒時間寫稿,“我媽當年生我的時候,大夫讓她進產房,你猜我媽怎麼說的,她說,那要不明天再生吧。”
新的菜端上來,皆是滿目紅椒冒著熱氣的辣菜。程子放皺眉:“你不是北方人嗎,這麼能吃辣?”
他拿筷子撥了撥盤子裡的辣椒,故意問道:“怎麼,這麼喜歡自虐?”
面前的許盡歡扎著高高的馬尾,面不改色的吃辣,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