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賜名智深。’接著長老又賜給智深袈裟,然後用手給他磨頂受記道:“一要歸依佛性,二要奉正法,三要歸敬師友,此是三歸,五戒者:一不要殺生,二不要偷盜,三不要邪淫,四不要貪酒,五不要妄語。”魯智深對這些謁語全然不懂,更不要說教他遵守,但當長老問他能持否,他答‘灑家記得,’惹得眾僧鬨堂大笑,他也不說是否謹守這些寺規,只說記得,說明他直率中透著狡黠。忙活了半天,這些繁瑣的剃度儀式總算結束了,也虧著魯達堅持與他們配合這麼久。
第二天趙員外告別長老回家,臨走時因怕魯智深野性難收,違反清規戒律而受驅逐,因而對長老再三懇求,說魯智深是一個愚魯直人,倘若禮數不周,言語冒瀆,或誤犯清規,希望看他的薄面寬恕他。這趙員外與魯智深相處不久,卻對魯智深瞭解得很,熟知他的脾性,他也夠慷慨至誠,其心地善良,樂於助人,只因魯達曾救濟過翠蓮,他知恩圖報,關懷體貼入微,他慮事周全,面面俱到,翠蓮受盡劫難後遇到此人可謂三生有幸,魯智深也因做了好事受到好報,這真是蒼天有眼,鄭屠作惡多端,上天就借魯達的手讓他生死名裂,冥冥中一切都有定數,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舉頭三尺有神明,善惡到頭終有報。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七
魯智深雖說身子到了寺門,卻沒有一點禪心,象他那樣的潑猴,如何做得六根清靜,四大皆空,仍然是野性難收,別人坐禪他倒頭便睡,整日無所事事,吃了睡,睡了吃,還差點悶出病,有人問他為何不坐禪,他說“灑家自睡,幹你甚事?”全然沒有出家人的樣子,不過話說回來象他這樣不安分的主,能夠安安靜靜地不去惹事生非就是萬幸,還能指望他參禪,那樣豈不是趕鴨子上鞽,沒得戲,別人與他說話,他懵懵懂懂,胡亂應答,不知所云,別人說‘善哉’他說‘什麼鱔哉?團魚灑家也吃’想是幾日沒吃葷腥,頭腦裡天天思謀這些,因而幾句話都不離吃的,那小和尚見他答非所問,說:“卻是苦也!”智深隨口接道:“團魚大腹,又肥甜了,好吃,那得‘苦也’。”那小和尚見他答話文不對題,差點悶死,再也懶得理會他,由他自去睡去了。第二天去向首座告狀,首座也無可奈何,知道長老袒護他,而魯智深一如既往,一到晚上依然是倒頭便睡,仍不坐禪,且言語荒唐,舉止放浪,全無體面,晚間睡覺鼻息如雷,早晨起床在佛殿後隨地大小便,攪得一房子的人不得安寧,對於這種死性不改的渾人,寺院的首座等人束手無策。這些只是他的不良惡習中的小節,不值得大驚小怪,這些小過都不能包涵,那後面的苦酒夠他們喝一壺,更有令人頭痛的事還在後面等著他們呢。
且說魯智深克己守禮,足不出戶已有五個來月,這五個月對他來說是度日如年,沒酒沒肉不說,還不能自由活動,整日呆在寺裡,雖然沒人管束了自己,但也如同籠子中的鳥,活動範圍太狹隘了,差點悶出病來,時遇初冬天氣,智深久靜思動,看天氣晴明,陽光燦爛,打扮一番,大步出門去,信步來到半山亭,坐在石凳上,慨然長嘆:‘幹鳥麼!俺往常好酒好肉,每日不離口,如今教灑家做了和尚,餓得乾癟了,趙員外這幾日又不使人送些東西灑家吃,口中淡出鳥來,’他是個粗人,三句話不離鳥,這一點和李逵有點相似,梁山好漢都很講究吃喝,所謂的義氣,哥們義氣當然離不開酒肉,這也許更顯本色,大碗喝酒,大碗吃肉成為他們心中的嚮往,所謂飲食男女,是人都要吃喝,英雄也不例外,水滸中為何一再出現吃喝的場景?作者為何要幾次三番地濃妝重彩地不厭其煩地描摹吃喝,我想是因為戰爭和災荒讓人民飽受飢餓之苦,對於簡單的吃喝都成為嚴重的社會問題,人民掙扎在水深火熱之中,維持生命的物質都非常緊張,因而那種大碗喝酒大碗吃肉是他們最高追求,常言道‘飢寒起盜心,飽暖思*’北宋末年之所以盜賊四起,就是因為飢餓使然,如果好漢們都有吃有喝我想就沒有那種特殊意義的梁山了,宋江之流也就不能得以大售其奸了,用金錢攏絡人心也沒有多少市場了,其實哪朝哪代都有饑民,只是程度不同,範圍不同,因而對社會的危害也不同,所以官府對那些造反者不僅要剿還要撫。
魯智深一邊大發感慨一邊渴望著好酒好肉的日子,彷彿他的渴求引起上天的憐憫,說巧不巧,馬上就有人送來了酒,勾引得他饞涎欲滴,只見遠處一個漢子,挑著一付擔桶,唱上山來。上面蓋著桶蓋,那漢子手裡拿著一個勺子,唱著上來,唱道:“九里山前作戰場,牧童拾得舊刀槍,順風吹動烏江水,好似虞姬別霸王”這歌子就是一首七絕,聽了這首歌子,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