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沉吟了一下,再次接觸他的視線時,唇邊帶著一抹勝利的笑。「好,風公子,」她又咳了咳,「往後,你要聽我的話……首先,麻煩你找個舒適乾淨的地方,讓我換掉一身溼衣。暫時先這樣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我現在累得可以倒頭就睡。」
逭這這……這女人說什麼鬼話?!
風琉瞧鬼怪似的盯著她,「荒謬!你憑什麼指使我?!」這輩子,他是把命賣給嘯虎堡了,除了堡主,誰也沒資格對他下命令。這姑娘讓江水灌昏頭了嗎?盡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不知恩圖報無所謂,你倒得寸進尺指使起我來了!弄明白,若我不救你,你早屍沉江底了。」
「誰要你下水救我?還不是你自願的!」三娘杏眼圓瞪,理直氣壯的,「男子漢大丈夫,願賭服輸,說過的話豈可違信?!」
第二章
然後,風琉憶起了那個賭約。
而現在,三娘正身處於一個舒適得不得了,且乾淨得不得了的廂房。
床上罩著鵝黃軟褥,燻過花香的羽被,帷幔輕柔如蟬翼,雕花桌面置著燈火臺子,火光燃著油照了滿室明亮。三娘窩在澡盆中,讓團團的溫暖水氣包圍,及腰長髮披散著,在水面上鋪浮開來。
一個玩笑戲譫的賭誓,加上兩次巧合相遇,思及風琉初初頓覺的震愕模樣,她心情實在很愉快……愉悅的是,縱使他心不甘情不願,依舊信守賭約。她曉得,他尚未由震撼之中轉回,等到他消化了眼前的狀況,冷下腦袋,絕對會想辦法來「解決」她。
她頑皮地皺起小巧鼻頭,想著心中風琉的印象。
他這人實在有意思,表相斯文俊秀,個性卻出了軌,常說不到三句話,憤世嫉俗的本態就表露出來。對人對事,他心底自有一套評定,價值以下的,就是瞧一眼也嫌煩;而一旦認定其意義,他能堅持的耐心和毅力則無人能及。
好詭怪啊!她彷彿識他極深。自那首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