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寧做王府的奴婢不做地方的道臺。我在宮裡不缺用度,吃穿不愁,還遇到宛儀這樣的好主子……如果我額娘還在肯定會很高興。”這女孩細聲細氣的說來,眼神放出光來,看來為能在乾清宮裡謀得一份差事滿足而自豪。
小七雖是旗籍,看來家境並不優裕。這龍生九子,人也分三、六、九等,就算是從龍入關的旗人不也分上下旗麼。唉……哪個社會都一樣啊,對了,她說才領了俸錢……
“我是不是也有俸銀?”我小聲地問道。嘿嘿,是不是太貪心了,好象我只在這裡待了不到十天吧,不過他們既然說有個原來的這個什麼“宛儀”,那是不是我也可以領到錢了。呵……可不再是現代社會花花綠綠的紙一樣的錢,是白花花地銀子唉。
“宛儀是一品的‘夫人’拿的是乾清宮最高的俸銀呢,一品歲俸銀180兩,太皇太后在的時候還特加恩准加倍支給,所以歲俸是360兩,另外還有20匹緞……”
“一兩是多少錢?”那個……我聽得雲裡霧裡,完全沒有概念。我現在想知道的是一兩銀子等於多少人民幣或者美金。
“一兩是一千個銅錢。”她眨了眨眼睛回答。
唉,雞同鴨講,白問!這個怎麼算呢?找個從古至今都流通的東西吧問這裡的價格再和現代的換算吧。三百年大家都共同用或者吃的東西……
布?絲的、棉的、綢的、進口的、國產的……我自己都弄不清楚。
禽蛋肉類?豬、雞、鴨……算了,連雞蛋都分好幾種,現代的動物已經都吃飼料產業化了,肉類價格定是不準。
米吧……中國人再進化100年不也得吃米飯麼,就是它了。
“你知道現在的米價一兩銀子能買多少米麼,小七?”
“不知道唉,從來沒有買過米。”
“那你有買過什麼吃的東西麼?”換個別的吧,逆向思維。
“記得小時候額娘帶我去集市我買過糖葫蘆和燒餅。”她想了想道。
“多錢一個還記得麼?”糖葫蘆,燒餅,糖葫蘆北京現在兩塊一隻,燒餅東華門前那還有家老字號的燒餅一塊錢一個。恩用這個算也不錯。
“糖葫蘆不記得了,燒餅一個銅錢一個,饅頭一個銅錢兩個。”
那就是一個銅板等於一個燒餅等於一元人民幣,一兩銀子是一千個銅錢,也就是一千元人民幣左右的購買力。
哈哈,我的歲俸360兩,一兩等於一千,360兩就是36萬人民幣……哇!發達了發達了。
“不過宛儀來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錢,也不需要用錢。”她覷我一眼小心地說道。
恩?此話怎講,我不解地望著她。
“以前的這個時候我們大都在園子裡,宮裡自是有人把宛儀的錢兌成銀票子給送到園子裡去。但是每到皇上去秋禰前,宛儀都會把銀子給園子裡侍侯以前老祖宗身邊的公公和嬤嬤們分掉。老祖宗現在不在了,現在換做皇太后宮裡的人嘗這個甜頭了。”
“啊……怎麼這麼……大方。”吞口口水,我硬是把後面那個“傻”字兒給嚥了回去換成“大方”。哼,這個宛儀才不傻呢,宮裡生存之道可真門兒清,不過她也真捨得!
這丫頭卻瞅我一眼,眼神怪異:“記得以前萬福公公說過,說有次早朝前皇上打趣,說自己身邊有隻吃穿住用不愁,還膽敢搜刮天子財物的老鼠,如今已養得肥碩無比。當時把福公公聽得一身冷汗。連連磕頭眼淚涕流喊著‘老奴冤枉啊!’聽他嚎啕皇上先楞了下卻馬上大笑。”
這鬼丫頭賣關子地笑看著我不語。
“哦?為什麼笑呢?”她說的那總管太監萬福公公我見過的,的確肥碩無比啊,一個人的噸位可以“改”她三個小七丫頭呢。
“皇上說‘那隻老鼠不是公的!不過養它朕甘之若怡。’就笑著早朝去了。
“這就完了?”這也值得她賣關子?不是公的……也不是公公,那不是他的某個小老婆就是宮女了,有什麼好笑的。
那丫頭在我背後小聲嘀咕:“看來你真的不是宛儀。”
“我早說過了,本人不是你們嘴裡那個什麼宛儀,你們搞錯人了。”回過頭去給她沒好氣的扮個鬼臉。
“也許正如額真姑姑說的,得找個道士來做法,你走了,宛儀就會回來了。”身後傳來她幽幽地輕嘆。
也許吧……那天他不是叫人去找那個什麼丹道士了麼,我聳聳肩。
一抬頭,天色已經暗了。
深藍色的絲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