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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我坐在外殿的桐木雕花大椅上,阿桃怕我背部的傷口開裂,在硬實的椅背上綁了一個雲娟軟墊,我靠在上面,抬起了眼眸看著對面坐著的秦羽和舅舅。

“父親已經抓住了當日在圍場放箭的歹人,如今已經押進了刑部大牢,由都察院左御史大人輔佐皇上親自審問。”舅舅望著我受傷的繃帶,開了口。

“那查到了什麼了麼?”我用沒有受傷的右手擺弄了桌上的幾個蕃果淡淡的問。

舅舅嘆了一口氣,“那歹人脾性耿烈,當場要咬舌自盡,被牢中的一位獄卒發現及時攔截了下來,聖上用盡了方法,這賊人就是不肯洩露半分,不過據在公主被困之地的洞口,他們發現了一封匈奴信件,據譯官說,那信件的落款是烏元二字。”

烏元?我微微蹙了眉,撥弄的動作頓了頓。烏元,那是匈奴烏維的繼承人,匈奴的太子殿下。

“雖說漢門關的動盪不斷,可匈奴單于烏維之舉卻是讓人實在難以琢磨,太子烏元此番像是多有預謀,人手撤得極快,連著蕭統領在城外駐紮了幾天幾夜也毫無蛛絲馬跡。”末了,舅舅像是極其疑惑,他好奇的詢問我:“父親讓我詢問我,宸安當日在他們手中可曾聽見一些隻言片語?抑或是他們抓你是為了什麼目的?!”

我僵硬了身子,佯裝害怕的縮了縮,像是回憶起了不好的往事,有些驚恐的抖索了一下,“我…我不知道,他們說了好多匈奴語,只是說要抓我來威脅你們!”

秦羽忽然出聲:“爹,宸安都被你嚇著了!”

舅舅這才停止了追問,有些愧疚的道:“是舅舅不好,這匈奴人計謀怕是也不會在你面前洩露半分的!”

我抬起了臉,正視著舅舅道:“匈奴人猖狂無道,他們如今又在我中原之地遊走,舅舅,我趙家同秦家自為一體,唇亡齒寒,我知舅舅欲要將表姐送入宮中,宸安定當竭盡所能。”

說到此,我微微瞄了一眼秦羽,卻見她已經絲毫沒有當日在路上所見的那番抗拒之態,而是默不作聲,有些羞赧的低下了頭。

我心中漸漸泛起冷笑,面上依舊深情並茂,紅著眼眶對著舅舅道:“宸安此次被抓,差點死在宮外,我知母后當年將趙家的一枚虎符代交給舅舅保管,可是宸安如今心中恐懼,怕極了這些人再次出現,不如舅舅將這隊兵馬從江南之地調回京城,母后這幾天託夢給宸安,宸安思念不能,不知舅舅可否將它歸還給宸安?”

舅舅思索了片刻,這才道:“臣謹遵大長公主所言!”

☆、深井冰口口四二

舅舅思索了片刻;這才道:“臣謹遵大長公主所言!”

案几上的杯盞中的熱茶早已涼透;舅舅又閒聊了幾句,我坐在太師椅子上目光放空的看著杯盞中沉下去的白茶;舅舅見我神情這般萎靡,以為我還有心中還有懼意,又不忍的安慰了幾句,我對上他的目光溫順的點了點頭。

外間的阿桃從大殿的門口走了進來,端著一盤傷藥恭敬的走近;她彎下了身子;在我耳邊輕柔的道:“公主;換藥的時間到了;皇上說了;手上的傷不能馬虎!”說著,她便從紅木漆盤中拎出一個細小的瓷瓶。

秦羽見到她的動作,忽然冷不丁的開了口,“此刻,皇上下朝了嗎?”

阿桃將我左手的布帶一一解開,我掀起眼簾瞧了她一眼,看了看窗外的天日漫不經心的開了口:“已經過了辰時,這時候,寧佑應該在書房批改奏摺。”

秦羽有些失落,不過片刻又攏起了耳邊的碎髮帶著一聲輕嘆道:“皇上…真是勤政為民!”

我笑了笑,瞧了瞧秦羽的神色示意阿桃的動作停下,“那日寧佑送我回宮,好像落了東西在這裡,阿桃你去大總管那裡去催催寧佑,讓他過來一趟!”

阿桃微微愣了一下,轉瞬收了神色,放下了手中的動作這就動身。

舅舅倒是有些不安,他微微蹙起了眉,“皇上日理萬機,這般請過來怕是不妥!”

為什麼不妥?不是想讓著秦羽早日嫁過來嗎?我這麼做不是正好遂了你們的意麼?這麼推拒做什麼?

脖頸處的傷口已經結了疤,摩擦著襟衣的領口有些微癢,我抬著頭笑著道:“舅舅多慮了,寧佑好歹叫我一聲姑姑!”

我正說著,殿口似乎傳來了一陣迎駕聲,很快,硃紅的殿口處便出現了一個身影,大總管在前面領路,趙寧佑穿著一身玄色的廣袖錦緞邁進了大殿。

“姑姑喚我何事,可是身上的傷——”趙寧佑大步的走來,臉上的神情甚是關切,然後話語卻在看見舅舅和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