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雪白的白麵蠻饅頭,另一個紙包是裝的是風乾的牛肉片,阿雲和阿三這個雜碎分別領了吃的後,阿二終於走向了我,遞了一個白麵饅頭過來。
看到這麼簡陋的食物,我不禁冷笑開來,看來這蠻子的領頭真他、媽摳門,給自己賣命的手下這麼忠心耿耿,換來的不過也就是這樣的待遇。
雖說在宮裡見到這些食物,我連看一眼都不會看,可隨著他們折騰了這麼久,我早就餓得不行,身上的傷口太痛,連著飢餓時腹部的火燎感也感受不到。
“她手腳不便,我來喂她吧!”阿雲放下了手中的食物正準備接過,可突然旁邊的狗東西阿三伸出了手一搶而過。
“哎呀,不好意思,公主,這饅頭掉了!”阿三頗為得意洋洋的鬆了手,白色的饅頭在地上滾了一圈,頓時沾上了灰塵。
“阿三,你可曾記得大人說過的話!”瘦臉阿二一把抓緊他的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別再惹是生非!”
瘦臉阿二帶來的食物並不多,每個的份例是有限的,給我的食物就剩下了一個饅頭和一張薄餅。
阿雲拿著那張餅一口一口的餵我,我配合的將這粗糲的食物咀嚼到腹中,然快,薄餅吃完了,但我仍然感覺很餓,我掃視了地上的那個帶著灰塵的饅頭,心中有一股說不出的傷痛。
阿雲看了我一眼,撿起了地上的那個饅頭,彎著嘴角問我:“公主還餓?”
我順從的點了點頭,她繼續問:“這個還吃不吃?”
我盯著它上面骯髒的灰塵,微微眯起了雙眼,為何不吃,只有吃下去我才有力氣逃命,只有保住了性命我才能對著這幫囂張的傢伙!
阿雲笑了,像是看到了雲端的人墜入泥潭同她們一樣在沼澤中掙扎一般,笑得非常滿意,她慢慢將饅頭掰成兩半,剝掉了外頭那一層沾染灰塵的皮屑,一點一點的餵給我。
當我咬上一口的時候,忽然,不遠處的阿三譏諷般笑了起來,尖銳的聲音有些刺耳,從他口中說出的那些那麼不中聽,我閉上了眼睛,深呼吸了一口,忍受著這番屈辱將它們屯吞嚥下肚。
總有一天,我所受的這一切要千倍百倍的讓你們還回來!
很快,洞口的光線暗淡了下來,洞口的小桌上點燃了一盞油燈,我縮在一旁瞧了一眼他們的動靜。
阿二阿三,還有阿雲坐在石桌旁似乎在商討什麼,桌上攤開了一張昏黃的羊皮紙,他們俯身在上面,細心看著圖紙。
他們開口說了話,應該是為了防範我,他們說的並不是漢人之語,道有些像匈奴人的語言。
那張簡陋的圖紙上曲線溝壑橫亙,四周的線條扭曲,中間的線條平穩,將中間的區域分成了好幾大塊,我在角落裡微微的直起了身子,順著桌子上昏黃的燈光,仔細分辨著上面的輪廓,像極了中原的地圖。
我慢慢的矮下了身子,盯著他們一張一合的嘴巴,心中頓時泛起了冷意,這幫匈奴狗想要做什麼?莫非對中原的肖想之意還沒有胎死腹中,想著再來一次?
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忽然,外頭傳來了一聲恭敬的呼聲,聽到動靜,阿雲他們立馬收了手中的東西,站起了身子有些急切的往洞口的方向走去。
洞口外的光線有些昏暗了,突然出現的身影穿著玄色的長衣,身影都快要同外面藍黑色的景色融為一體,阿雲他們個個單膝跪地,行了一個非漢族人的禮節,大聲的喊道:“拜見主上!”
我縮在黑暗中瞧不清楚這個人樣貌,因為反光,只能瞧見他銀灰色的的狼形面具上,石桌上那跳動的燈苗。
我瞧不見面具下他的神色,只能透過面具辨別著他視線的方向,似乎朝著我這邊而來。
“地上的是何人?”
那個帶了面具的人終於出了聲,然而,他的聲音卻不如他的身影一般瘦削,相反粗噶的要命,像是喉嚨被割破了一般,就連吐出的語句也帶著破音。
“主上,人已經帶到,大人說當年趙雲封和秦宵二人最喜這位幼女,若是當年祁連山一戰留下了什麼東西,定要傳承下去,如今怕是這有這個公主和當今的漢人皇帝得知了,於是大人便讓我們將這位公主擄掠了過來!”阿二聲音沉穩,跪在地上不緩不慢的出聲道。
這個帶著面具,在我看來縮頭縮尾連真實面目都不敢露出的人,似乎想確定我的身份,他越過了阿二,邁著步子走了過來,一見他走進的身影,我立刻警惕了起來,生怕他一個開口,立馬讓這幫蠻子了結了我。
☆、深井冰口口三九(入V 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