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向匈奴人低頭,因為戰敗,我們不得不委曲求全,這就是失敗者的下場!即使被罵懦夫,我也不得不如此做,寧霜是我的親侄女,可天下百姓也是我們趙家的根基!”
寧文卻是跌坐在座椅上,不甘的望著我,“不,不應該這樣,不能毀掉寧霜。”
眾人皆是沉默,趙家,自從祖父領兵以來,從未如此落魄,可是就在我的手上,卻不得不這般卑微的低頭,再沒有人比我更感受到和字對我來說的莫大恥辱。
我顫抖著手舉著手中的杯盞對著寧霜道:“寧霜,這杯,姑姑敬你!為天下黎民敬你!”
說著,冷酒入口,卻如世間最滾燙的液體,燙的我心如萬蟻噬咬。
眾人皆沉默著舉著手中的杯盞,一點一點喝掉這裡面瑟苦的酒水,寧霜坐在我的對面,始終帶著微笑,琉璃燈昏黃的燈光將她的笑容一點點氤氳,化成了一道暖色的塗彩鐫刻在了我的瞳孔中,再也忘不掉。
散了席,我沿著水榭上的長廊往書房的方向走去,一年又一年,水中的荷葉又撐出了細長的莖稈,撐著墨綠的荷葉亭亭在水面。
水榭的宮燈飄晃,就像我此刻的心一般找不到著落點。
忽然,前方的大總管打著燈籠走了過來,看見我的身影輕聲道:“皇上,朱大人早就在書房門口等候了多時,皇上要不要見一面?”
我抬起了頭,望著大總管的身影朝著書房走去。
朱少卿站在書房門匾下的立柱旁,一身藏青色的朝服裹著俊年袖長的身軀,他抿著唇立在一盞耀眼的宮燈下,望著我漸漸走來的身影,拱著手彎著腰身對著我道:“臣自知求和已定,臣此事前來不是為國事,而是為臣一件私事。”
說道這裡,朱少卿頓了頓,我靜靜的望著他,等著他的下文。
朱少卿低著頭,撇過臉,沉著聲道:“臣懇求皇上,明日寧霜公主的出嫁,願皇上派臣親自送嫁。”
“為什麼?”我輕聲問他。
朱少卿卻沉著聲音,卻帶了一份無法忽略的痛楚,“臣愛慕寧霜公主,然公主大義捨身為國的精神讓臣羞顏,臣知配不上公主,但奢求此生能陪公主走在京城的最後一段路。”
月光下,我望著朱少卿這番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