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逐出百相門。但也鬧到師兄弟割袍斷義,說是要老死不相往來。打那之後,姓閆的就在江湖上銷聲匿跡沒了動靜。看來他是去了京裡,不知給哪方勢力做了打手。”
文笙蹙了蹙眉,眼下除了擔心師父和戚琴的安危,她也擔心雲鷺傷後的身體,這麼連日折騰鐵打的人也吃不消。
眼見雲鷺滿臉的愁容,文笙沉吟了一下,寬慰他道:“對方既然沒有當場傷人,必定是上面有命令要活口。戚老和我師父暫時應該沒有性命之憂。你好好睡上一覺,養精蓄銳,等明天早上咱們再商量該如何著手救人。”
雲鷺也的確是熬到了強弩之末,文笙回到大興,雖然她年紀輕輕,但云鷺早不把她當成是尋常的十六歲小姑娘看,有人分擔,肩上的壓力驟減,換了藥依言躺倒,不一會兒沉沉睡熟。
雲鷺睡了,文笙這一夜就守在醫館,思索著該從何處下手救人。
這幫人行事如此張揚,幕後主使不像是那鬼公子。
而且若是東夷人前來報復,何需綁走,等著文笙回來的只怕是兩具屍體了。
也有可能是衝著《希聲譜》來的。
不管為什麼,這事裡透著蹊蹺,若是為著“三更雨”戚琴而來,他們把師父王昔一起綁走做什麼?總不會分不清楚兩位老人家誰是誰吧?
天矇矇亮的時候文笙合衣打了個盹,起來簡單洗漱了一下,便去和雲鷺商量接下來怎麼辦。
睡這一覺,雲鷺看著明顯精神了許多,道:“已經過去這麼多天了,眼下只好從那百相門的閆寶雄入手,顧姑娘,咱們不如分開兩路,我跑一趟鄴州響馬的老巢,看看那閆寶雄在不在,若是在,我便見機行事。你和吳伯受累再跑一趟長暉,戚老出了意外的事必須要趕緊告訴羽音社的人,看看他們的人在京裡能不能幫上忙。”
文笙大致同意雲鷺的這個安排,只是她提出來:“去長暉不用兩個人,厲家的人認識吳老,我寫封信託他送去就行,我和你一起去會一會那幫子響馬。”
響馬老巢之行無疑是極為危險的,所以雲鷺開始未將文笙考慮在內,但她這麼一說,雲鷺又想起青泥山上自己生死一線之時文笙的表現,嘆了口氣:“好吧。只是我現在沒法和人交手,你自己千萬小心。”
戚琴出事,自己無力支撐大局,也許文笙和付春娘見面,兩個行事都有些古怪的姑娘家能一見如故惺惺相惜。
如此商定了,文笙寫了信,雲鷺親自去求吳伯再跑一趟長暉。
兩下里幾乎是同時出發,臨走時文笙回家收拾了一下東西。將師父贈她的古琴單獨包了個長條包裹,帶在身邊。
兩人騎的正是吳伯在響馬老巢裡討來的馬,離了城鎮一路疾馳。周圍很快不見了人煙。
馬蹄落在泥土路上騰起老大的煙塵,雲鷺在馬上道:“我思來想去,到了咱們就先按著江湖的規矩拜山。”
文笙湊近了雲鷺,大聲問:“鄴州的響馬裡面,可有你認識的人?”
雲鷺苦笑:“這些人刀頭舔血,變動很快,很多隻是光聽說過名字。再說他們靠打家劫舍過活。裡面沒仇人就不錯了。要不你想想,還能有什麼好辦法?”
文笙默然,雲鷺當年賴以謀生的手段在官府和平民百姓眼裡能落個好名聲。卻也肯定得罪了不少以武犯禁的江湖人。
還不知道付春娘是敵是友,就這麼兩眼一抹黑地跑了去……
雲鷺見她憂慮,道:“實在不行,我就跟他們說實在混不下去了。要入夥。按雲某當年的些許名聲,怎麼也得叫那付春孃親自見見我,再給我安排個當家的乾乾。”
別說,看雲鷺這形容憔悴的模樣,還真是一副窮途末路的架勢。
只能先如此了,等打探明白閆寶雄和付春娘是怎麼個情況,再來見機行事。
中午二人就在馬背上對付著吃了點東西,一天在策馬飛奔中過去。到了傍晚,正好路過打尖住店的地方。文笙看看雲鷺的臉色,堅持要停下住一宿再走。
雲鷺拗不過她,只得答應。
這客棧的規模還不小,文笙照顧著雲鷺吃過飯,又催著他趕緊洗漱了躺下休息。
她想雲鷺既然是要上山入夥,還帶著她這麼個姑娘家實在不好解釋,不如她喬裝改扮了,當一當雲鷺的親信手下。
文笙使銀子叫夥計幫著弄了套小廝穿的粗布衣裳,自己在屋子裡穿戴起來,對著模糊不清的銅鏡檢視有沒有破綻。
但文笙卻忘了,她上一回一絲不苟地對著鏡子女扮男裝還是在離水,十五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