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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信寄出很快就得到了潞州的回信,是她舅舅親筆寫的,說是外祖母對她和煦哥兒甚是掛念,會派人到京都接她們姐弟兩個到潞州住一段時間。

阿曛收到信之後很是一陣開心,稟了老太太,老太太很是不開心了一陣。

四月初,阿曛的小舅舅親自來京都接阿曛接煦哥兒到潞州去。老太太雖不捨阿曛姐弟兩個離開的,但由及思人,想到人家老太太老年喪女已是淒涼,而阿曛代母行孝正符合一個世家貴女的德行要求,也就順著阿曛的意,讓阿曛帶著煦哥兒前往潞州。

阿曛本就想帶著煦哥兒遠離京都的是非之地,前世留在京都,煦哥兒年紀輕輕的就送了命,最後雖博得個侯爺的名聲,但人都沒了,名聲有個什麼用。如今,她是想著帶著煦哥兒能躲多遠就躲多遠,能避得一時就先避一時。

小舅舅既然是奉了她外祖母的旨意來接阿曛姐弟去潞州,又加上端午節快要到了,怕天氣越發炎熱,阿曛姐弟兩個年幼,一路上太辛苦,四月中就要啟程回南邊。

阿曛忙收拾了包袱,帶著煦哥兒和他的兩個小廝一大一小倆個丫鬟,自己貼身的丫鬟帶了琳琅和阿珍兩個,拜別了父親和老太太,一行人坐了船去了潞州。

潞州的百香書院也是很有名氣的,鳳煌除了京都的太學和秀山書院等幾家有名的書院,排在京都幾家書院後面的,就是潞州的百香書院了。

阿曛外祖母家陳家每年要給百香書院提供大量的費用,阿曛和煦哥兒到潞州之後,阿曛的大舅舅給書院的山長說了一聲,姐弟兩個就直接進了書院讀書,連考試都不用。

在潞州一住就是兩年,阿曛在書院裡自然是認識了不少人,結交了不少好友。

她連著兩次重生,最大的反思就是自己前兩世,竟是活得兩個閨中密友手帕交都沒有,關顧著讀書了。這一世,阿曛想著如何的開心快樂,這手帕交閨中密友可是少不了的,人嘛,什麼時候都得有個說得上貼心話的人,訴苦也好,分享小心思也好,總得有那麼一個才好。

但讓阿曛感嘆命運之輪會作弄人的一件事,卻是,她在百香書院的同班同學中,有一個也是從京都到潞州來的叫胡月如的女孩子,是衛國公之孫女,前世是鳳泫的從三品修媛。

阿曛只覺得兜兜轉轉,上輩子的熟人,怎麼又兜到了一起。

阿曛刻意避開胡月如,採取不與她碰面,不與她交往,不參加有她的一些聚會。但儘管這樣,每天在一個學堂一個班裡,總是時時碰面,久了,胡月如有意見了,你簡曛什麼意思?這般瞧不起人麼?雖說簡曛的爹是當今的相爺,但往上了數,兩人的爺爺不都是國公麼?

這寧國公衛國公和靖國公是鳳煌的三公,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國公。是以,胡月如就在各種場合找阿曛打擂臺,比如鬥茶、鬥草、鬥詩,就差真刀實槍打架了。

阿曛真是服了胡月如的這股子韌勁兒,想胡月如前世是個冷清的人,沒事的時候,就算在她的蒹葭宮中,她、胡月如和陳美人陳美姝,三個人,她寫字,陳美姝煮茶,胡月如就負責一個字不說,一坐就是整整一個下午的,只是翻書。

沒想到到了今世,胡月如竟這般的性子熱鬧又難纏,但不得不說,這冤家冤家,打擂臺打多了,連阿曛對胡月如的成見也沒有了,兩個人到成了惺惺相惜的死黨,打不散的手帕交。

阿曛覺得自己是徹底沒救了。原本要遠離的一個人,在躲無可躲的情形下,竟成了死黨。

眼瞧著中秋節就要到了,學院裡卻突然緊張起來,夫子們將課業抓得很緊,時刻繃著個臉,堂上傳授的東西特別的多,連筆記都有時候記不下來,騎射課的師傅更是緊張,一節課裡沒少拿戒尺招呼學子們,有時很恨不得親自上陣手把手教了。

學子們隱隱覺得學院裡有什麼事要發生,正私底下議論紛紛,卻聽山長的孫女兒祝枝昀悄聲道:“我聽我爺爺跟學院裡的長老議事的時候講起,學院裡氣氛這般緊張,應該是皇上派來的學監快到了,聽說這一次來的是一個皇子,至於是哪一位,還沒得到訊息。”

“真的?這麼說我們有機會一睹皇子的風采?”

“呀,太好了,真是不知道皇子會不會看上我。”

“就你?得了吧,皇子會看上一個沒有腦的人?”

“……”

學堂裡炸了鍋似的議論起來。

阿曛實在沒法聽下去,抱了書就走。

“一群花痴。”胡月如跟了過來。

“我的墨用完了,想去文德路書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