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樣子要姑娘親自來定。”
嫁妝裡要繡制的東西實在太多,除了新郎新娘的喜服,還有錦被、帷帳、枕巾、桌布等等一應新房中要用到的絲織品、布製品,全由新娘子縫製,這一應東西下來,一個新娘一針一線的要整整縫上三年才能完成,所以一般女子十三歲定親,到十六歲嫁人,這嫁妝才差不多完工的。
阿曛這短短兩個月是縫不了那麼多東西的,府中未嫁的姑娘家又不能插手,老太太只得將已出嫁的大姑娘三姑娘喊回家來,讓她們各自領了不少活計回府去縫,替阿曛分擔一些。
阿曛聽琳琅這麼說,也想著自己這幾日簡直就是忙得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去簡婌府上走一走,就當是給自己放半天假。
便跟王氏告了假,帶著香薷和香櫞,坐了馬車去清河王府。
琳琅和阿珍等人忙著替阿曛準備嫁妝,阿曛如今帶在身邊的只有香薷和香櫞。
馬車剛進清河王府的側門,便見簡婌已迎在院子裡。見到阿曛的馬車,忙笑著過來,親自將阿曛從馬車上扶了下來。
阿曛這雖是今生第一次到清河王府上,但前世也是來過的,簡婌那時候幾乎一年一個兒子的生,她與鳳泫則大婚了兩年也不曾圓房,她心裡多多少少有些羨慕簡婌與清河王之間感情這般的好,但作為女人,有多少有些嫉妒,看不得別的夫妻恩愛和睦,而自己與鳳泫,她倒是一頭紮了進去,鳳泫基本上都是在與她虛情假意。所以,簡婌這裡,她來過一兩次之後,就很少來了。
如今再次踏入,清河王府跟前世一樣,只能算得上高門大宅裡的中等水準的府邸,但被簡婌經營得極為溫馨,院子裡種了不少花草,但更多的是石榴樹,此時已經開滿了紅色的花,甚是喜慶。
阿曛覺得前世簡婌是她們這些姐妹裡活得最明白的,嫁一個痛愛自己的夫君,生一窩娃,連院子裡種的也不是什麼名花仙草,就是這些石榴果、平安果、杏兒、葡萄等各類果樹,多麼的實用!
“有勞三姐姐在這裡等我啊。”阿曛笑著挽了簡婌的手臂,湊了過去,“你眼光如此之挑剔的人,怎麼就連幾個花樣子也挑不出,還差人喊了我來。是嫌我還沒忙死麼?”
簡婌笑道:“知道你忙,若不是有人想一睹簡五姑娘的風采,我也不會急匆匆將你喊了來。”
“誰想見我,直接去府上就行,何必神秘兮兮的,非得將我喊到這裡來。”阿曛笑。
“你見到了就知道啦。”簡婌拉著阿曛的手徑直往清河王府中的花園中走去。
走到花園的涼亭處,卻見清河王正與一人在涼亭裡下棋。
見到那人,阿曛腳就走不動了,向簡婌遞去求救的目光,悄聲道:“三姐姐,這個時候怎麼能見他?”
“怎麼不能?還有兩個月就是夫妻了。”簡婌湊在阿曛耳邊悄悄笑道:“五妹妹你可是個有福的,當時在武靈山我還替你擔憂了許久,就怕魏皇貴妃娘娘沒發現咱們家這顆明珠兒,沒想到最後魏皇貴妃娘娘慧眼識珠,成就了你與五皇子楚王殿下這段美好姻緣。你看看,這還沒成親呢,人家就到我這邊來尋你了,足見楚王殿下有多心急。”
阿曛被簡婌這般一說,臉頓時就紅了。
正想著如何逃,卻見清河王已站起來,朝鳳漓拱了拱手,“承殿下相讓,愚兄才得以險勝一子,這大東街的福運來書局今日起就算是愚兄的了。”
阿曛沒想到福運來書局竟原本是鳳漓的產業,福運來幾乎是整個鳳煌書業裡做得最大的一家書局,其資產怕是抵得上整個清河王府。阿曛沒想到鳳漓一局棋,舉手之間,就這般大方的輸掉了福運來。
鳳漓笑道:“堂兄是愛書懂書之人,這福運來由堂兄來經營比留在我手裡要好些。”
清河王自然很是清楚鳳漓故意讓他,其實就是變相將福運來送給他,怕是與自家這姨妹子有莫大關係,之前怎麼就不曾見鳳漓來過府上?之前就怎麼不見鳳漓送他書局?
見簡婌和阿曛到了涼亭外,清河王笑著跟阿曛打了招呼,便很識趣的拉著簡婌離開了。
只剩下鳳漓和阿曛兩個,一個端坐涼亭裡,一個立在涼亭外。
鳳漓靜靜看著阿曛,他想看看阿曛什麼時候踏入涼亭之中。
阿曛也那般靜靜看著鳳漓,就想等著鳳漓什麼時候開口喊她進去坐。
兩人僵持了片刻,還是鳳漓先開了口,“過來陪我手談一局吧。”說完,開始動手收拾殘局,將黑白子一一分開拾入棋簍裡。
阿曛聽鳳漓開口後,這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