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明白過來,這根本就是自己的那位舅父精心設下的局,為的便是讓自己左右為難。以裴守約的身份,原不可能拒絕宰相之召,於此事上的確有些無辜。只是看如今的朝局,不貶黜他已是絕不可能,問題是貶到何處?若貶到河東道、河北道,似乎太輕,或許還是更遠一些的江南道或嶺南道更為合適,他能自己提出最好,也省的自己為難……可裴守約怎麼一開口便說出了“西州”二字——大唐此前還從未有官員被貶到的險惡之地他這是以退為進麼?高宗的臉色頓時一沉。
裴行儉卻恍若不覺,不急不緩的說了下去,“一則,臣雖未發此言,然天下人必以為此言為臣所出,若不嚴懲豈足警戒?自陛下登基以來,雨露之恩早已均施於天下,而雷霆之威則尚未加諸於臣工,故臣民對陛下敬多而畏少,如今臣既犯下如此大錯,只願以微軀承陛下之雷霆,以警百官,以儆效尤,方可略微彌補臣之過錯。”
高宗不由有些動容。他當然知道,駕馭臣下必得恩威並施,不然擢拔再多人也是無濟於事。舅父長孫無忌這兩年在朝堂上地位之所以如此不可動搖,便是因為有永徽四年那場大案的鮮血鋪路。自己這些日子以來何嘗不想殺一儆百?因此才把柳姡б槐嵩儔幔�歡�站坎還�竅骷跬餛葜�ǎ�巖雲鸕驕�景俟俚男Ч�H羧緡崾卦妓�裕�蚪袢罩�螅�巳私災��菜秤Φ坌惱呷繢鉅甯��㈣埃�憧傻玫狡聘竦倪�危��ǜ醫岬秤誄に鏤藜煞炊曰實壅噠呷緡嶁屑螅�詞乖�卸鞽杓由恚�不嵩獾嬌漲把俠韉謀狩恚��⒕置嫫衲懿晃��溝贅謀洌�
只停了一拍,裴行儉溫潤的聲音便再度迴盪在御書房裡,“二則,如今西疆局勢不穩,近有西突厥頻生叛亂,遠有吐蕃虎視眈眈,而我朝雖置都府,卻是以來降藩王為西州之首,終非長治久安之計。臣竊以為,欲平西突厥之亂,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