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紹見她一臉難色,略微緊皺的眉頭,己經很確定她有事瞞 著他,但是是何事讓如此難以啟齒?展紹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 ,抓著徐子清衣袖的手輕輕一滑,擒上了她的手腕,眉眼暈上急 切,“子清,你快告訴我。”
偏過頭,突然伸手把她拉進懷裡,就這樣牢牢地禁錮住,熱 氣飄過徐子清的耳畔,“子清,別瞞我,任何事也別瞞著我,如 果你突然丟下我,我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找得到你!”聲音裡帶 了哽咽的霸道命令。
船外激烈的血光容不得兩人半刻的溫存,徐子清回抱住他, 艱澀的啟唇撿了最緊要的部分道與展紹知曉,“我可能會死,也 可能會成為殺人魔鬼,還有可能會忘了你……”
展紹又驚又怒,全身血液都集中在手腕上,雙手沒控制好力 道的擒住她的雙肩將她稍稍扶離自己的胸膛,眸中震驚大過於害 怕的怒吼道,“子清,你為何直到現在才說?”
徐子清苦笑一下,她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當時她惶恐不安 ,甚至出現人生的每一次慌張無措,但是她不可以表現出來,她 怕那樣會嚇到展紹,在心情沒有回覆前,她儘量的疏遠他,就是 不想他也如她一般張惶無措,這種痛苦讓她一個人來承擔就好。
徐子清閉閉眼睛,壓下心底的蒼涼,抿唇不語。
展紹再度的將她攏進懷裡,死死的鉗制住她的腰,眸中風暴 襲來,蠻橫的恨恨叫嚷道,“清兒,你休想以這種亂七八糟的破 理由對我始亂終棄,不要說什麼是對我好,我不要,我只要你在 我身邊就好,也別叫我忘了你,重新生活,我做不到,也不要做 到。”
霸道的鎖著胸前這個一臉清冷的女人,展紹開始恨起她臉上 裝出來的雲淡風清,明明紫眸中寫著不要被人拋下,卻倔強逞強 的想讓全世界的人都離她遠遠的。
展紹的痛心疾首,霸道蠻橫讓徐子清笑了,展紹抬眸,就對 上徐子清一雙滿含笑意的眸子,裡面光影焯灼,瞳孔裡,全部倒 映著他的身影,滿滿的再無其它。
好似剛剛她說的那些情況根本無足輕重,她陳述的事情就是 別人的故事。
展紹的態度讓徐子清心底叫遲疑猶豫蒼涼悲慼的心牆轟然崩 塌,晦澀深暗的紫眸之中光彩斑斕,微微的將頭搭進展紹的脖子 窩,徐子清緩慢而堅定的張開嘴,“好!”
隨著徐子清的一聲好,一陣箭雨破窗而來,徐子清攬起展紹 的腰一個利落的旋身,兩人破門而出。
江面上,瑩白的月華下,箭林火雨,一群水鬼幽森陰邪的從 江面上鑽了出來,敏捷如猴,分別從左右船舷攀了上來,甲板上 水跡蔓延,直抵背靠背的眾人。
徐子清護著展紹一路前行,清風吹拂,兩人的頭髮恣意飄散 ,黑衣藍衣重重疊疊,搖曳的琉璃宮燈光,兩人身影明明暗暗, 一路踏著血印,徐子清十步殺一人,裙袂飄動中慍怒勃發,暴戾 陰酷,冷冷笑笑,殺人的雙手捧著血紅蘇母之環現於人前,徐子 清佇立甲板,朦朧月色中,血色綻放,而徐子清卻漸漸失去了輪 廓,周身籠在一片孤寂,獨立於世。
“你。們。想。要。它 嗎?”輕柔蠱惑的聲線是新上的漆,被 這血色擦得斑駁支離。
極陽之人
花非花,龍再行,蘇言怔然,三人相視,身形停了下來。
龍再炎眸底神色深了幾許,一抹勢在必得悄然散開。
花是月嚇得身形亂顫,早己忘了他的高傲。
展紹眼底閃過一絲淺薄的痛意,捏捏拳頭,酸楚自心底緩流 而過,子清她的樣子好似隨時都要離他而去,一個激靈,展紹松 拳抓住徐子清風中揚起的衣角,不敢放手!
而那些從水底爬上的水鬼則是被震憾的噤聲不語,張大眼睛 ,張大嘴驚恐的望著那血光裡的羅剎身影,魔鬼,真的是魔鬼, 紫眸紫發……
徐子清見眾人沉默,將那石頭高舉過頂,邪媚狂狷一笑,再 次的誘惑問道,“你。們。不。想。要。嗎?”黑色裙裾在風裡輕柔 的飄飛散開,觸著飛揚的紫色髮尾,爾後回落……死寂……
“你們既然那麼想要,那就過來拿吧,呵呵,快點呀,走過 來呀……不走過來,我就從這裡扔下去了哦……”柔淡的聲音在 風裡晃盪引誘,如溫柔可親的母親拿著花鼓在不遠處晃動,鼓勵 剛學會邁步的雛兒,不停上前,來呀,來呀,寶貝乖……
徐子清嘴角的淡笑隱在血色之後,忽明忽暗的光,不停搖晃 的渡船,讓她愈發的顯得不真實。
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