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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訴自己,他是隻沒用的公雞,只會到處亂啼而已。

“還要砍啊?”展裴衡哀鳴,覺得自己彷佛身陷地獄。“再叫就砍了你的頭。”詠賢冷冷的放話威脅,雙手扠腰,像個盡責的女牢頭冷眼監視到底,也一路懷疑到底的盯著他柔弱的手臂猛瞧,順便懷疑自己是不是神智不清?

'4'第三章

一群臉上撲滿了白粉的公子哥兒齊聚在建鄴城裡著名的茶館,個個眉頭不展,抱頭痛思。他們邊啜著武陽的茗茶,邊看向端坐在牆角的男子,密閉的空間充滿了詭譎的氣氛,猶如令他們頭痛不已的問題。這原本是他們每七天一次的聚會,如今不得不因為首的展裴衡而臨時前來。

展裴衡深深感到抱歉,因為大夥兒都是世族子弟,有的還是來自立場對立的家族。沒錯,龍蟠便是這樣的一個組織。誰也想不到專搶世族、劫富濟貧的俠盜竟然就是世族本身,而且還不單隻有一人。

“展兄,你得想個法子擺脫那惡婆娘,再讓她這麼跟下去,咱們這個月的計劃將全部泡湯。那姓陳的混帳正想法脫產,想趁咱們還沒行動前將金銀珠寶搬進皇宮內。要是真讓他搬成,那建鄴城內的流民就沒飯可吃了,皇宮那些侍衛可不好搞定。”

組織裡的策謀長魏豈詳抱怨連連,不明白展裴衡打哪弄來這麼一個跟班,比老沾著飯菜的蒼蠅還煩人。“魏兄說得是。”專門負責聯絡事務的許重仁亦是怨聲載道。

為了展裴衡身邊跟著的大怪女,已經數不清多少次必須被迫更改約期,他都快煩死了。別看他們表面上是一群只知花天酒地的世族子弟,擁有滿腔熱血、正義凜然卻又必須強裝出一副病弱、揮霍的模樣並不如外人想象中容易。偏偏裝得最兇的展裴衡身旁忽然莫名其妙蹦出個女子來,而且還成天找碴,拖著他東操西練的,搞得大夥兒想聚會也找不到首領。

再這樣下去,龍蟠不解散都不行,這也是今兒個大夥聚在這兒的目的,商量如何解決那顆小災星。“我知道難為各位兄弟了,我會想辦法解決。”話雖如此,但要擺脫母夜叉的盯梢卻是難上加難。

“展兄,那姑娘到底是什麼來歷,怎麼說話這麼奇怪,頭髮又短得不像話?”許重仁曾暗地見過她好幾回,發現她的口音彆扭得跟有人拿刀押著她說話一樣,十分奇特。“我也不知道。”展裴衡苦笑,到現在他還弄不清她究竟打哪裡來。

記憶中不是捱打就是捱罵,從來沒看過她一天好臉色,哪有機會問。“你不知道?!”眾兄弟莫不張大嘴,瞠大了眼瞪著他們的首領,深感不可思議。展裴衡是他們之中最有熱誠,也是武功最好,又最具組織能力的人,也因此才能獲得一致擁戴擔任首領之職,成為“龍蟠”的代表,而今他卻在連打從哪裡來都沒弄清楚的情況之下就收留人家,實在教大夥兒感到意外。

“你不知道人家打哪裡來,又怎麼能收留人家?”許重仁率先說出他的疑問,眾兄弟亦跟著點頭。“沒辦法呀。”展裴衡試著解釋。

“詠賢姑娘一頭栽進我的車,接著便捉著我的衣襟說了一大串聽不懂的話。起先我以為她是流民或是搶匪,因為她一直強調‘牛’這個字。原本想將牛送給她就算了,沒想到她卻硬要跟我回家,當時因有家僕在場,我無法甩下她,只好一路裝到底,讓她也跟著回府,之後的情形就是大夥兒所見的了。”

所以說到底還是世族身分害了他,迫使他連在家僕面前都得偽裝,就跟在座的各位兄弟一樣。這的確是令人同情的遭遇,但重點是,他們該如何解決眼前的難題?龍蟠已經一個月不曾有過任何行動,而流浪在市井的難民卻不斷增加,他們一定得有所行動才行,否則又不知道要增添多少條因飢餓產生的亡魂。“你不能甩掉她嗎?”魏豈詳提出建議。

“恐怕不行。”展裴衡搖頭。“先別說詠賢姑娘的來歷不明,就說她看過龍蟠的牌簡好了,單單這一點,咱們就不可掉以輕心,而且她還說過她曾經摸過牌簡,這更令人匪夷所思。”

“摸過牌簡?這怎麼可能?”大夥兒的眼光全往他身上瞄,瞄得他十分不快。他們的表情擺明了不信任他,因為他正是手持牌簡的那個人。“放心,我沒出賣你們。”

他冷冷的諷刺教大家一陣臉紅。“我也弄不清她話中的意思,但我向各位保證,我一定會調查清楚。”再不將真相弄明白,他這個首領的位子可得換人坐了。

“咱們不是懷疑你,只是現在外頭的風聲很緊,到處都有想拿賞金的人和官差。咱們不希望換首領,展兄你自己要小心點。”魏豈詳拍拍展裴衡的肩膀,不希望他們的首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