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來?他幹嘛煩惱這個問題,伸手就有了嘛。“有人會釀。”這應該是正確答案吧。
他滿頭大汗的想。“誰釀?你嗎?”詠賢哼道,巴不得把他塞入酒甕中讓他看個清楚。“我……”他倒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他是個世族子弟哪,張口就有飯吃,管那麼多幹嘛?“還有,你穿的綾羅綢緞是誰織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轟得他措手不及。
“這……”“你吃的米呢?自個兒長出來的嗎?”“呃……”“所以結論是,你是個廢物!”既然惡霸都已經決定不和他商量就定他的罪了,他還有什麼話說?只好猛點頭。“你還點!你知不知道你那張撲滿白粉的臉有多噁心,看起來就像陪葬用的紙人!”而且還是一千塊一打的便宜貨。詠賢簡直氣得快吐血。
陪葬用的紙人?不會吧,整個建鄴城的世族子弟中就屬他的化妝技巧最高,用的粉也最好。十兩白銀一錢耶,這可是高檔貨。不過,也有人批評過這種粉太死白,不太自然,也許該換別的試試。
“既然Shit姑娘不喜歡這家鋪子賣的粉,那我換別家的粉好了。”聽說“協和號”的新產品風評頂好,下次買來試試便知好壞。“你……”她就算不被他那臉白粉燻倒,也會被他的回答氣倒。
一個大男人撲粉像什麼話,更嘔人的是,滿街都是撲滿了粉的大變態!“過來!”她像拎小雞一般提著他的衣襟將他拉至水缸前,決定再也不想看到任何一張死人臉。正捂著雙頰檢查臉上情形的展裴衡不期然的看到一面映著相同面容的水鏡,接著便是迎面而來的水壓。在水缸裡掙扎的展裴衡差點嗆死,咕嚕嚕的洗臉方式是他平生僅見最粗魯的方法。
他撿回來的雞毛撢子頭不僅是個母夜叉,更像是渾身充滿暴戾的女閻羅,他都快斷氣了。“一個大男人撲啥粉?沒瞧見本小姐從不撲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嗎?”詠賢手一揮,硬是將剛從水缸中死裡逃生的展大少押到巨斧前,要他對生火的媒介盡點棉薄之力。“立刻給我砍柴!”詠賢兩手抱胸,像個女牢頭似的站在他身邊喝令,只差沒拿皮鞭抽他。
他照辦。不過很不幸的,他沒能將巨斧從偌大的木樁中抽出來。他再試,但那巨斧硬是擺明跟他結仇,即使他使盡了吃奶的力也一樣拉不開。
“Shit姑娘,這斧頭抽不出來耶。”他邊說邊微笑,溼漉漉的臉上滿是水珠,一古腦全流進了他張著的嘴裡頭,嗆得他半死。“你還能算男人嗎?”她一把推開他,對於他的無能沒轍到了極點。
“只要稍微用力這斧頭不就──”可以抽出來了嗎……真他媽的倒黴,這斧頭最起碼重達十公斤,而且釘得比釘棺材還牢。古人究竟怎麼回事,用這麼重的斧頭一天能劈幾根柴?“Shit姑娘?”耳邊傳來明顯疑惑的聲音,教她這個魔鬼訓練班的班長不拚命都不行。她只好拿出自出生以來最勇猛的精神,雙手緊握住木柄,雙腿用力一蹭。
斧頭當真給抽了出來,但是她整個人也隨著斧頭一同倒去,形成最危險的鏡頭。瞬間只見巨斧飛向天際,不偏不倚的砍中堆著木材的腳架,層層堆砌的木塊猛地猶如潰堤的黃河由上往下崩落,眼看著就要將詠賢淹沒。詠賢來不及反應,腦中唯一的思緒是她完了。
她閉上眼睛等待足以壓扁她的木塊,因而沒看見奇蹟發生。等她睜開眼睛,聽見展裴衡關心的聲音自她身後響起,她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你不要緊吧?”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憂慮,和他的眼神相互輝映。
這是怎麼回事,為何展裴衡會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後,當她的肉墊子?更怪的是,原本應垂直落下的木塊居然一根根向外,彷佛遭受某種外力而四分五裂,並未如她預期中將她壓垮。依剛才的情況分析,不斷幾根肋骨就算她走運,即使喪命也稱不上是意外。這一連串謎團教她百思不懈,似乎從掉到古代以來怪事就不斷。
“Shit姑娘,你有沒有受傷?”展裴衡寫滿關心的臉隨著他語調倏地出現在她眼前,她這才從沉思中驚醒,望進救命恩人的眼底。他……有這麼英俊嗎?詠賢愣愣的看著正前方的俊臉,不敢相信一團白粉之下的真實面孔竟是如此一張充滿男子氣概的臉。他的確長得很像伊藤伸繁,除去白粉之後的他看起來要比伊藤來得有個性。
或者,這純粹是因為他剛剛救了她的緣故?“Shit姑娘,你是不是傷到哪兒了?”他邊問邊伸出關愛的大手撫上詠賢微熱的紅頰。為什麼連他的手都冰涼得教人心情愉快?她一定是生病了,居然會開始覺得這個不男不女的人妖公雞其實榫人。“砍柴!”她甩開他的手,改捉住他的衣襟,拚命的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