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溪水潺潺,兩個人並肩而立,遙望著山路上且走且行的男女。
“捨不得了吧。”
清塵揶揄道,霓風白了他一眼,不吭聲。
“我就知道,小子,你是我帶大的,我還能不清楚,人家沒來的時候天天盼著,明明只有自己一個人,卻還要擺上兩個茶杯,她留下的花花草草,大清早的起來就興沖沖上山去侍弄打理,她喜歡吃的喜歡喝的,哪一次你不是做得好好的。人家來了吧,你的那顆心又藏起來不給她看見,你不說,她不問,我看你們啊怎麼了得!年輕人的世界我真不懂,想當初我……”清塵孩子嘰裡咕嚕說一堆,不知怎的,林汐荷皺著臉發愁的樣子浮現在霓風眼前,三百遍?倒是沒有這麼誇張,只是聽她這麼一形容,自己看到師父娓娓而談的樣子心中就覺得好笑。
“嘿,你小子,笑得陰森森的,不會是在笑我吧?跟林丫頭一個模樣,我看你也著了她的道兒,沒個正經,嘿嘿,不過我喜歡。”清塵感嘆,他這個徒弟啊,就是太超凡脫俗了,不食人間煙火總讓人和他親近不起來,不接地氣的樣子讓他這個做師傅的擔心了好多年。如今可好了,有人來收拾這個爛攤子咯!
霓風再一次白了一眼神經質的師父,拋下他獨自向回去的路上走。
“櫻花開的多美,整天待在這山上沒出來看看,差點錯過了花期呢!”身後的老頭髮出無限感慨,霓風啞然失笑,師父的意思他不是沒聽出來,只不過他一向講求順其自然,強求的東西他不會要的。對暮凝澈是這樣,對林汐荷也是這樣。
是從什麼時候起的,他如清塵所說,開始逐漸期待,有她的陪伴,有她的相守。習慣了她在身邊說說笑笑,習慣了她一邊騙他的茶喝,一邊嘟囔生活中瑣碎卻有趣的小事,習慣了她和月焰吵吵鬧鬧自己在一旁好心情的微笑。習慣,果然是個很可怕的東西。
“月焰,你要不要去看看安樂的寶寶,他都滿月了,你還沒見過他吧?”
月焰想了想,“也好。”
可是剛一到家不過一天的時間,月焰就收到了清塵傳來的信。
“什麼事這麼急?”月焰火急火燎就要回去,我心裡疑惑,眼皮一直跳個不停,只覺得有什麼事情發生。
“風進宮去了,”月焰神色凝重,頓了頓說,“是暮雲軒的旨意。”
隨著暮凝澈的離世,霓風也不再參與國家之事,和暮雲軒更是連朋友都談不上的關係,突然傳喚他進宮,莫非是霓風的身世被知道了?
我的疑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