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一向被他瞧不上的醫生,我曾問過他為什麼,帝森一本正經地說:“父親對孩子的影響很大,救死扶傷什麼的,形象多好啊。再說,為了胎教,為了孩子,我做什麼都可以的。”
果然啊,大著肚子的帝森成天都在聽音樂看書,微笑總是掛在嘴邊,說話輕輕柔柔的,儼然是一個慈愛認真負責的爹爹。
十月產子,帝森誕下了龍鳳胎。兩個孩子的手腕處都有一個火苗狀的紅痣,不過我們都不擔心了,因為這已經不是問題。
“風,你每次都那麼厲害,就不能讓我兩子嗎!”
“汐兒,我已經讓了你……嗯,一子、兩子,好多子了……”
“那不管,再來一盤,誰贏了就誰去做飯,月焰洗碗!”
“憑什麼是我!”
每個一段時間,我都會上清溪山去小住幾天,陪陪他們。霓風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有禮,月焰也是一貫的純真可愛,而他——依舊在冷冰冰的黃土裡長眠。
陽光依舊溫暖,櫻花散落,三兩瓣飄落在墳頭,我摘下一朵,放在墳前。
“許久不見了,澈。”
每一次前來,總會在暮凝澈的墳前待上大半天,陪他聊天,說說心事,回憶我們以前的時光。三年來,年年如此。每一次上山在他墳前種下的花花草草,都長得極為茂盛,平時都是霓風幫我細心打理。每一陣風過,都像是暮凝澈從身後輕輕擁住我,在我耳邊低聲呢喃。
“山頂上風大,回去吧。”霓風貼心地給我披上披風,拉著我的手慢慢向山下走去,“汐兒今天想吃什麼?”
霓風的手掌厚厚的暖暖的,很踏實。
“你做什麼我吃什麼。不過我要喝你親手泡的茶。”
“好,”霓風笑得寵溺,還是和以前一樣的,無條件地包容我,允許我的小貪心,忽然想到什麼似的,霓風的笑容滲出好玩的味道,“要是師父知道,不定又要氣成什麼樣兒呢,呵呵……”師父對她的喜歡真是超出了對他和月焰的,有一次逮到她纏著自己沏茶,清塵滿臉不高興,硬是回去閉關了一天仔細研究茶藝,勢要和徒弟比個高低。倒是苦了林汐荷,夾在中間做評委,裡外不是人。
每隔一段時間,林汐荷都要在山上來看看。沒有其他人,只是她一個人來。她知道,他和清塵師父都是不願意和不熟悉的人打交道的,在這清溪山上,更是希望安靜不被打擾。而她,又怕他們寂寞,便一人前來。
“風,你看這櫻花開的多好。”
“風,你昨晚上有沒有看見漫天的星星,我發現在山頂上看星星好美。”
“風,清塵師父今天早上又拉著我講他的英雄事蹟了,唉喲,我都聽了好幾百遍了……”
“風……”
身邊的小女人嘰嘰喳喳,像只歡樂的百靈,梳著少女的妝容,哪裡像一個兩歲孩子的母親。霓風抑制不住臉上的笑,有她的日子,卻是熱鬧了不少呢,連頭頂上的天空,也格外的藍。那些每天見到的花花草草,因為她的新發現,變得不太一樣了。
“中午焰洗碗,這下子還在家裡等著你呢!”
“是哦,那我們走慢點。”
林汐荷的話把霓風噗嗤一聲逗笑,這一對活寶!
“月焰,我們回來啦!我好餓……”霓風笑著輕點我的鼻尖,心情大好地去廚房做飯。我偷偷問月焰,“嘿嘿,在山上無聊了吧,跟我回家好了,管吃管住怎麼樣啊?”
“別拿這個引誘我,今天晚上在再收拾你!”月焰在我脖子上輕咬了一口,每一次我拿這個誘惑他,看他動心的樣子,卻又想到答應過要陪兄弟,不能和我回去,月焰就一副為難的模樣,沒辦法,只好自己生悶氣,不過這悶氣到了晚上就會煙消霧散。我在山上的夜晚,和月焰嘗試過每一種不同的場景,月下,花前,溪流旁邊,雖然最多的地方還是在床上。月焰把我吃幹抹盡心滿意足之後就如同飛上藍天,我呢,為了安撫他手上的心靈,倒也是滿心歡喜牟足了勁兒的配合某種曖昧粉紅的劇烈運動。
“真的捨得留下來?”我趴在月焰耳邊吹氣,“我要走了哦,要過兩三個月才能上山來看你哦!”
在山上待了七八天,今天是下山的日子。照例,月焰送我回家,然後再回去。
“再說我就把你就地正法!”月焰惡狠狠地就要撲上來,我忙止住他。
“好啦好啦,一個月,一個月以後我再來看你,這樣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月焰滿意了,放開了不安分的手。
清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