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真正的覆水難收了。
無論是對楊大人的印象是好是壞的人,此時都在傳播這些訊息,看熱鬧不怕事大嘛,而且楊府那邊,似乎對這些流言也沒有動靜。更沒有出來澄清。
之所以放任這些流言,自然是用意深刻,這叫動又不動,真的跑去殺王道中全家。藉此來要挾,那是絕不可能的,除非楊家想要玉石俱焚。索性來個兩敗俱傷。可是他們不做,不代表他們不可以借別人的口去說。讓這些人傳出流言去,至少可以讓王道中知道。楊一清也絕不是好惹的,想要給姓徐的納投名狀,那麼這些有鼻子有眼的流言,你就得好好的琢磨一下,不要自誤。
箭在弦上,卻是引而不發,唯有這樣才能嚇唬住人,這一手當然會有一些效果,就算王道中覺得可能楊家是在嚇唬,估摸著也會擔心楊家突然不顧一切。
而另一方面,楊一清依舊還是本份的內閣大臣,總不可能,因為一些坊間的流言,就詬病楊大人有什麼問題吧。
京師中的許多流言,本就是位高權重者的利用工具,迎合人們的心理,說出一些自己不能說的話,藉此敲打和警告甚至是威脅某些人,這種手段,並不為奇。
而接下來,新的流言又出來,說是王道中和楊彪二人,掌握了楊一清許多不法的證據,而且其中有一些,乃是大罪,除此之外,甚至連直浙的民亂,也和楊一清有直接關係。
訊息傳出,一陣譁然,假若是如此,那麼事情就真正嚴重了,若是如此,那麼徐大人這已經不只是單純的反擊,這分明是要將楊一清整死的節奏。
且不說其他的不法,單說這民亂,若是和楊一清有直接關係,單單這條罪名,楊一清就不可能輕易的脫身,假若從前,大家以為楊徐大人的鬥爭只是涉及到了致仕,誰輸了誰滾蛋,若是你人艱不拆一些,或許過了幾年,你又是一條好漢,只要覷見了機會,你照樣還是能回來,起復的官員多的是了,隔三差五,總會有一些老面孔重新登臺。應該說,這隻算是較為緩和的鬥爭,大家願賭服輸,誰輸了都別軟蛋,走的時候,也輕快利落,這一次輸了,下一次說不準還有翻身的機會。
可是現在從種種露出來的訊息來看,這分明就是你死我活的爭鬥,這是要把人往死裡整。因為但凡朝中的鬥爭,大多都在可控範圍之內,大家打擊政敵,最多是說你是貪贓不法,說你生活腐化,說你生活不檢點,只求整人,不求整死。
而一旦指斥對方圖謀不軌,指斥對方有謀反之嫌,這就是撕下所有溫和麵具,不殺你全家不罷休了。
這個訊息一經傳出,自然是無比勁爆,京師裡的閒人本就多,再加上天子腳下的人,多少聽說各種花邊新聞,甚至連宮闈之事都聽說過不少,在這裡生活久了,一張嘴兒能吐沫橫飛,什麼都能說的頭頭是道,一旦議論開來,那就沒個消停。
現在如此勁爆的訊息,傳播不可謂不快,因為一夜之間,滿京師都已經知道了。
可是主持此事的張晉卻是犯了迷糊,其實此前的許多流言,都是他傳遞出去的訊號,許多訊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為的就是震懾住王道中和楊彪,讓他們老老實實先住口,如此,才能給楊大人爭取緩衝的時間,到時再進行絕地反擊。
可是誰曉得,他似乎忘了,自己是造謠的好手,可是徐某人似乎也是造謠起家的宗師級人物。
這個謠言一出,讓他背脊發涼,因為王道中和這楊彪要抨擊楊一清是有可能的,要狀告楊一清也是有可能的,可是非要說王道中和楊彪掌握了許多確實的罪證,這絕無可能。
必須明白,楊大人和這兩個人之所以親暱,是因為要利用這二人去做一些不方面做的事,這兩個人說穿了就是被利用的棋子罷了,楊大人怎麼可能給他們留什麼把柄,至於許多不為人知的所謂秘密,那更是扯淡。
可是問題就在於,對方為何要放這個訊息,不同尋常啊,實在有點不太對勁。
對勁不對勁,流言已經出來,對方的態度不明,到底有什麼圖謀,張晉也說不清楚。
楊一清從宮裡當值回來,張晉不敢怠慢,連忙前去稟告,將此事一一說了。
楊一清本就是煩心,卻不得不耐著性子在內閣裡擬票,而內閣裡頭,楊廷和的態度又是模稜兩可,完全是將自己抽身於外,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外頭都鬧翻了天,他卻還是笑呵呵的,自從上次‘好言’提醒了一下,對此事便隻字不提了,這意思還不夠明顯嗎?
對楊廷和的態度,楊一清可謂深痛惡覺,可是又拿楊廷和一點辦法都沒有,人家不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