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上話,我在陛下面前也說得上話,想來我的事蹟,你們也聽說過一些,真要鬧起來,宮裡最多各打五十大板,傷不了你們的筋骨,你們以為陛下會為了你們這些酒囊飯袋而治我的罪嗎?要嘛咱們一起結夥,尋個買賣去做,我手頭上正好有個買賣,只要做成了,咱們幾輩子都有花不完的銀子,怎麼樣?何去何從,你們自己選吧。”
王成一副不信的樣子,冷冷道:“我憑什麼信你?”
張家兄弟有些猶豫,卻也不敢相信徐謙。
徐謙道:“信不信是你們的事,不過……這路政局就是我籌劃出來的,你們自己捫心問問,天下還有比這更掙錢的東西嗎?我能想到路政局斂財的法子,就有第二個第三個,大家活在世上,臉皮有什麼要緊?真金白銀才最緊要。你們要和我翻臉,卻也由得你們,可是錯失了掙錢的良機,到時可莫怪我沒有給你們指一條明路。”
張家兄弟面面相覷,終於動搖了。
徐謙的本事,他們或許不知道,可是現在路政局日進金斗的事卻已是天下皆知,徐謙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他能想出路政局這個金礦,怎麼就不能想出第二個?
不過張家兄弟坑人坑慣了,所謂做賊的看誰都是賊,總覺得徐謙這個人如他們一樣不是很牢靠,於是便都不動聲色,想看看王成怎麼說。
王成本來想看張家兄弟的打算,誰知這一對兄弟奸詐得很,居然在等自己的決斷,他近來手頭確實不是很寬裕,進了京師,各種好玩的東西日漸增多了,花錢的地方更多,雖然他堂堂永豐伯不至於吃了上頓沒下頓,可入不敷出的時候也不少,沉吟片刻,他道:“生意,是什麼生意?”
徐謙卻和他們賣關子:“什麼生意現在還不能透露,誰知道你們會不會拿了我的主意自己去單幹,若是你們肯和我一起做,首先每人得拿出三千兩銀子來算是入夥,除此之外,從現在起,都必須聽我的安排,我叫你們往東,你們不能往西。”
張鶴齡這時候冷笑:“我若是有三千兩銀子,還要和你做生意?”
徐謙帶著不屑的眼色看著他,道:“可是我若是告訴你,這三千兩銀子能變三萬兩、三十萬兩銀子呢?”
此話一出,三個國舅頓時愕然……
像那些豪族,經過幾世的積累,幾萬、幾十萬的家財倒不是沒有,可是這樣的人家,檯面上有人做官,檯面下有人經商,上頭有權,下頭又能生利,幾代下來,富可敵國其實算不得什麼。
可是貴族卻是不同,尤其是張家和王家這樣的新貴,他們表面上尊貴,俸祿比官員還多,可是手頭連個丁點的權利都沒有,每年從各省、各府、各縣送來的冰敬、碳敬跟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人家是把俸祿當零花,他們是把俸祿當救命口糧,和那些豪族相比,所謂的貴族其實就是個笑話。
幾萬、幾十萬兩銀子對於這三人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張延齡激動地道:“你說的話可當真?”
徐謙微微一笑道:“你信便信,不信就不信,你們不願意合夥,有的是人想要尋我搭夥,你們自己拿主意吧。”
三人相互對視,王成首先表態,咬牙道:“方才有對不住的地方,還請見諒,三千兩銀子,我盡力去籌措,實在不成,就只好向宮裡討要一些了。”
他這句話總算客氣了一些,不過這王成似乎也不蠢,他刻意說要去宮裡討要,無非就是向王太后要錢罷了,把王太后搬了出來,這潛臺詞就是:你若是出爾反爾,晃悠王大爺,到時自然有太后來討這個公道。
徐謙道:“十天,我給你十天時間,十天之內必須把銀子湊齊,湊不齊,到時這生意只能另尋其他人了。”
“好說,好說。”
在這衙門外頭,除了人山人海的商賈,還有不少親隨,這些人翹首以盼,專侯著自家老爺出來。
原本他們預料自家老爺脾氣大,那姓徐的一定吃不消,到時候還不得當作大爺一樣供著,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實在讓他們匪夷所思,卻看到三位國舅笑嘻嘻地跟在徐謙的後頭從後門出來,徐謙揹著手走在前頭,三個國舅笑呵呵的爭先和他說話,而這位徐書生顯得很是矜持,對自己的每一句話都吝嗇得很。
更讓人驚奇的是,三位國舅居然很講道理,徐謙將他們送到了門口,三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紛紛作揖道:“不煩相送,不煩相送,徐老弟太客氣,太客氣了……”
徐謙倒也光棍,道:“既然如此,就這麼散了吧,到時咱們再聚,還有,你們畢竟是掛靠在路政局名下,總要做做樣子,每日卯時三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