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張太后雖然處處討好嘉靖,可是在大禮的問題上卻是絕不肯讓步的,不過想一想似乎也能理解,假若興獻王晉升為皇帝,那麼她的丈夫和兒子的地位又該怎麼辦?這先帝是興獻王呢,還是孝宗皇帝?
表面上,這只是一個封號的問題,涉及到的卻是張太后的核心利益,張太后固然與世無爭,在其他地方甚至有討好嘉靖之嫌,唯獨這個事立場格外堅定。
眼看嘉靖有動怒的意思,徐謙呵呵一笑,道:“國事是公,孝心是私,公心自然不能罔顧,私情卻也要兼顧才好。學生以為,陛下盡孝是應當的,可是家國大事也要兼具。太后說的話有道理,陛下說的話也有道理。”
嘉靖不由瞪了他一眼,明顯他是請徐謙來做同夥的,誰知這廝居然來和稀泥。
張太后的目光這才慵懶地落在了徐謙的身上,她微微一笑道:“是徐解元嗎?哀家和你又見面了,有些時候不見,徐解元說話倒是更動聽了一些。”
徐謙忙道:“豈敢,豈敢,娘娘謬讚。
張太后莞爾一笑道:“哀家可不是謬讚,只是有感而發罷了。”
這時候嘉靖趁機道:“母后,今日兩位國舅帶著人跑去了午門為徐謙父子請功,因此徐謙心中感激,特來向母后謝恩。徐謙,你說是不是。”
徐謙沉默了一下,道:“不是!”
他這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人家請他來打擂臺,可是這廝居然跑來拆臺,很有作死的前奏。
嘉靖的臉色頓時不好看了,倒是張太后笑了笑,道:“既然不是,那麼徐解元來見哀家,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