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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部分

,便是希望徐謙能夠不負重託,把事情辦下來。

徐謙倒是沒有拒絕,為君分憂是聖人教過的,當然,聖人和徐謙關係不大,最重要的還是死死抱住嘉靖的大腿,眼看這個皇帝就是徐謙最大的潛力股,將來輪到他能一言九鼎的時候,徐家就真正生髮了。

嘉靖出了東暖閣,並沒有乘坐步輦,而是領著徐謙步行,徐謙不敢和他並肩,覺得這樣犯忌諱,可是嘉靖見他腳步慢了半拍,便也跟著放緩腳步,和他並肩而行,他忍不住道:“怎麼,你怕朕?”

徐謙苦笑道:“陛下不可怕,學生只是怕天子。”

這個回答很有意思,這意思是說,我並不是怕你,而是怕你的尊號,既表示了尊敬。同時有沒有讓嘉靖覺得自己是刻意的疏遠。

嘉靖沉默了一下,咀嚼了徐謙的話。忍不住苦笑搖頭,道:“你答得很好。那麼朕告訴你,現在朕不是天子。”

徐謙忍不住問:“陛下不是天子,那也是一時,陛下終究還是天子。”

潛臺詞是,你今天可以放低身段,並不怪罪於我,可是明天后天呢,等你丫的哪天想起來,哈……原來姓徐的那個傢伙膽敢和朕並肩而行。指不定會不會打擊報復。

嘉靖眯起眼,不由失笑,道:“那你要如何才信得過朕。”

徐謙踟躕了一下,道:“學生不敢說。”

嘉靖冷冷看他:“再大膽的事你也做了,這世上還有你不敢說的?少在朕面前耍弄心機,你說罷。”

徐謙很認真地道:“其實發個毒誓比較好,屁股生瘡,舉而不堅、堅而不硬、硬而不久什麼的才最可靠。”

嘉靖的臉霎時綠了,方才這傢伙還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給了他三分顏色他就開染坊,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出口。

徐謙嘻嘻一笑,道:“陛下恕罪,學生不過是戲言而已。開玩笑的。”

嘉靖虎著臉道:“朕的玩笑就這麼好開?朕方才就說,你的膽子真大,現在不幸被朕言重。哎……朕是天子之尊,豈可學你發什麼毒誓。你這傢伙……”

徐謙不由笑了,道:“看來學生果然沒有猜錯。天子就是天子,陛下方才還說,現在陛下不作天子,現在如何,下一句就是天子之尊了。”

嘉靖仔細一回味,還真是上了徐謙的當,他不由搖頭,板著臉道:“休要胡言亂語。”接著他又覺得這話重了些,補上一句道:“這一次去見張太后,你應當知道朕的意思吧。”

徐謙點頭。

嘉靖吁了口氣,道:“張太后此人心思縝密得很,便是朕也看不透她,你呢,也不要小看了她,待會給朕看看,她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還有,你不必怕朕,朕和你如今休慼與共,豈會加害於你?你若真是不信……”嘉靖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斟酌什麼,隨即下定了決心,道:“朕寧願發個毒誓。”

徐謙咋舌,道:“陛下要發毒誓,舉而不堅、堅而不硬就不必了,隨便來個口舌生瘡就好。”

嘉靖臉上的表情可想而知,他與人相處,處處佔盡上風,聲色俱厲,智珠在握,偏偏碰到徐謙這麼個大膽又口舌如箭的妖孽,卻是絲毫沒有辦法。他目眺遠方,眼眸穿過一處處殿宇,慢悠悠地道:“朕自幼就沒有朋友,有的只是奴婢和臣下,朕一直將你看作知己,便是發個毒誓,又有何妨?”

一番話竟是令徐謙忍不住有些感動,不過他心裡也在狐疑,以嘉靖的性格怎麼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多半他的這些話五分是真五分是假,有五分確實表達出了他內心之中的某種渴望,抱著一絲真誠,可是另外五成未必不是他籠絡的手段,情感之中參雜了帝王心術,擺明著拉人上賊船的徵兆。

徐謙呵呵一笑,道:“學生豈敢。”

說話的功夫,就已到了慈寧北宮,早有太監前來通報,張太后對於陛下聖駕降臨,似乎早有準備,此時鳳霞吉服穿戴一新,端莊無比。

嘉靖進殿後給張太后問了安,張太后笑吟吟地道:“前個兒還對陛下說陛下國事要緊,哀家這裡,不必來得這麼勤。”

嘉靖忙道:“國朝以孝治天下,朕為天子,豈可不做出榜樣?”

徐謙在旁聽著,覺得嘉靖一語雙關,一方面是對張太后的客氣之詞,另一方面未嘗沒有為他死去老爹說話的意思。

張太后想來也聽出了言外之意,卻是故作不懂,平平淡淡地道:“難得你有這心思,可為了你的孝心,卻耽誤了國家大事,卻未必值當。”

嘉靖的臉色驟然顯得有些不悅了。

徐謙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