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想說的是什麼?”
黃錦連忙開動腦筋,苦笑道:“奴婢在想,何不如這樣,照樣是升任千戶,也督管路政局,若是還有什麼差事也可讓徐伯爺兼任起來,如這路政局乃是百戶衙門。可要是再設幾個百戶衙門,其上再設千戶衙門對其進行管理,這問題豈不是正好解決了?”
嘉靖淡淡地道:“你的這個想法,朕不是沒有想到。問題其實也在這裡,新設百戶衙門,這百戶衙門去做什麼?擔當的是什麼干係?”
黃錦啞口無言。苦笑道:“這個……這個……”
嘉靖不由微晃腦袋,滿是頭痛地道:“朕是許諾了要重賞的。況且這次徐家勞苦功高,尤其是徐謙。與毛紀爭鋒相對,這份忠心,朕若是食言而肥,如何給人交代?朕來問你,這親軍裡頭,眼下最缺的是什麼?”
廠衛不分家,雖然這廠衛之間也有許多齷齪,可是要說了解錦衣衛親軍的,怕只有東廠了,黃錦沉默一下,道:“眼下親軍散漫風氣太盛,管理也是鬆散,尤其是江彬被誅之後,整個錦衣衛親軍已是形同虛設,所以奴婢以為,眼下錦衣衛親軍最大的問題在於吏治。”
黃錦當然不敢對著嘉靖說謊,若換做是在正德朝,他就是劉瑾,因為正德皇帝好忽悠,不忽悠你忽悠誰?可嘉靖不同,嘉靖太聰明,只有他忽悠你,哪有你忽悠他的份兒?其實換句話來說,就算是劉瑾生在嘉靖朝,估摸著也會成為老實人。
其實太監的好壞,又或者是囂張跋扈還是老實忠厚,都取決於天子,天子的性格決定了太監的性格。
嘉靖要黃錦說一下眼下錦衣衛的問題,黃錦連想都不想,就老實答了。
他說的倒是實情,錦衣衛全盛時期就是正德朝時江彬任指揮使的時候,那時候的錦衣衛在江彬的帶領下風光無限,任誰都沒有放在眼裡,就算是內閣,也對其畏如蛇蠍。
可是江彬處死之後,錦衣衛隨之而來便進行了一場清洗,幾乎所有的高階武官紛紛以江彬黨羽的罪名下獄、處死,而填補真空期的武官卻又大多數是嘉靖的人,這些人有一個特點,就是都有過在興獻王府辦差的經歷,讓他們乖乖聽話可以,可是一旦受到重用,讓他們立即管事,就有點能力不足了,比如朱宸,他身為都指揮使,固然是對嘉靖忠心耿耿,可他從前在王府就是個下級的侍衛首領,你能指望他能有什麼手腕?
暴發戶終究是暴發戶,再加上嘉靖登基,為了保持賢明形象,對廠衛並不待見,錦衣衛的權勢日漸沒落,從前是他們欺人,現在卻是過街老鼠,連個御使都不敢輕易得罪。
問題也就來了,權利少了,油水也少了,而新任的武官又管理混亂,最後的結果就是整個錦衣衛內部十分混亂,人人離心離德,大家各自撈取自己的好處,早把身上的職責丟去了爪哇國。
這樣下去,自然不是辦法。
嘉靖似乎也對錦衣衛近日的表現不太滿意,他不由苦笑道:“有本事的,朕不放心,可是朕放心的,卻總是把事情弄得一團糟,哎……其實這也怪不得他們,朕畢竟是藩王身份進的京,不比那些太子,身邊圍著這麼多忠實且又能力出眾之人,朕信得過的,都是興獻王府的老人,而這些人大多都在安陸這窮山惡嶺呆了近半輩子,耳目早已閉塞,指望他們辦事,不如求他們不要把事辦砸了好。”
這其實也嘉靖的癥結之處,他是個有疑心的人,別人不放心,可他又不是正常登基,若他是太子,那麼勢必會按照接班人來培養,他將住在詹事府,在他的身邊,勢必圍繞著最頂尖的人才。
嘉靖圍著暖閣踱了幾步,最後重重嘆口氣,似乎想起來了什麼,慢吞吞的道:“朕明白了,朕眼下最缺的是人,錦衣衛最缺乏的,也是能幹的親信。”
黃錦突然想起什麼,道:“陛下,既然如此,不妨將親信的子弟們進行培養,從前興獻王府的這些人,他們都是仰仗陛下才有今日,不妨效仿內書堂,將他們的親信子弟聚集起來,設一個親軍書堂,也是百戶的編制,由徐伯爺轄制?”
“內書堂……”嘉靖突然來了興趣。
內書堂的設立,確實是大明朝的一個奇景,到了大明朝的中期,由於權柄逐漸向內閣轉移,而皇帝大多懶惰,為了制衡朝廷大臣,皇帝漸漸開始信任身邊的太監,並給予太監們一定的權柄,可是問題又出現了,太監一般都不識字,也不讀書,若是家世良好,能讀書寫字,誰肯來做太監?靠一群文盲來分割文武百官的權利,本身就是個笑話,於是內書堂就出現了,內書堂出現之後,確實最佳化了太監的隊伍,也培育出了一代代有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