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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部分

提高待遇,尤其是嘉興、杭州、寧波三府,地租已經壓到了最低,這部分地主,不免生出不滿之心,倒是他們也沒有怪到徐謙頭上,怨言卻都放到了新政上頭。

這些人往往又都是鄉間的骨幹,在士林清議中,佔據了舉足輕重的份量。

這些人一抱怨,效果立竿見影,其他各省本來對浙江就羨慕嫉妒恨,許多巡撫夜裡都睡不好覺,這是自然的,為了那麼點兒政績,為了顯露出自己愛民如子,又是費了天大的功夫修縣學和河堤,好不容易以為圓滿了,誰曉得殺出這麼個妖孽,江南各省民風開放,士林裡頭平時就是無事生非,無風都要捲起三尺浪來,現在有了把柄,這些撫臺們早就做夢都頭痛了。

而現在,恰好因為有人有了怨言,各省開始口誅筆伐,在這些人背後,未必沒有各省官面上的影子,他們的目的,自然是借抨擊浙江新政來減輕自己的壓力。

還別說,效果還真有,許多人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自然加入了這爭論的行列,浙江這邊,自然是奮起反擊,可也有人對新政產生動搖和質疑,這種論戰,雖然還未顯現,可是汪知府擔心的是,將來極有可能動搖新政根基。

但凡變法新政,急需的是上頭堅定不移的支援,而下頭的擁戴,這兩點缺一不可,宮裡和朝廷至今都沒有表態,他們不表態,就隨時可能產生變數,汪知府現在現在算是徐撫臺的死黨,既然有了跟著徐赴臺一條道走到黑的打算,自然而然,得提醒一下撫臺大人的注意。

徐謙慢悠悠的喝著茶,道:“新政總不能面面俱到,也不可能人人都佔便宜,這些小地主鄉紳的事,本官是知道的,他們翻不起什麼浪來,無非是自己受了一些損失,嗷嗷叫兩聲而已,不過聽說江西、閩粵等地也在抨擊新政是嗎?這些人,怕是不簡單。”

汪知府苦笑,道:“問題就在這裡,這可不是空穴來風,背後一定有人支援,下官擔心的是,這些背後支援人,怕都不簡單,畢竟浙江新政,是開了先例,大人可要小心提防。”

同時坐在這裡吃茶的,還有浙江的一些官員,布政使趙明是後來到的,他沉吟片刻:“老夫聽說,江西巡撫好像親自出面抨擊了,他還在江西報了一個知新報,親自撰文,說的就是咱們浙江的事,這是分明要和我們論戰,聽說說這江西巡撫,是戶部尚書的親家,只是他突然發言,未必不是秉承著戶部尚書的意思。”

徐謙冷笑:“管他是誰,新政不可廢,外間的閒言碎語,自有明報去澄清,你們好好辦公即是。”

吳提學搖頭道:“只是請大人要小心一些,暗箭傷人的事稀鬆平常,這江西巡撫的意思,老夫看他是巴不得明報反擊,只要反擊,這事肯定要鬧得人盡皆知,一旦讓人議論起了新政的好壞,就容易讓人生出誤解。”

徐謙對那江西巡撫,也是惱火的很,你說你遠在江西,而我在浙江,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不遠千里把自己的老臉湊到這裡來做什麼,布政使趙明的話有道理,就算江西巡撫對自己不滿,也不可能撕破臉跳出來論戰,唯一的可能就是,這個老傢伙一定是和朝廷裡的某些人有過什麼商量。

朝中想要破壞新政的人,可是不少,徐謙眯著眼,點點頭:“這件事,本官自有處置,你們放心便是,對於那些受損的小鄉紳,各府各縣擬出個章程,看看能不能想點辦法,讓他們減少一些損失,他們,畢竟是朝廷的基石嘛,官府為政,總是少不了他們協助。”

趙明見徐撫臺臉色有些不好看,立即笑道:“其實這只是嘴仗,也無什麼大礙,倒是聽說各地的工程已是有了眉目,尤其是嘉興和杭州二府,許多河段的工程都已差不多了,平時一年兩年三年都做不好的事,現如今半年不到功夫就能辦成,這也算是大功一件。”

正說著,巡撫衙門的幕友王艮步進來,臉色凝重的道:“撫臺,且看從江西來的訊息。”

眾人的目光都注視過去,卻見王艮拿著一份報紙前來,徐謙接了,展開一看,卻非明報,而是新知報,這新知報的版面和明報全然不同,很有幾分邸報的中規中矩,徐謙拿起來看了頭版的文章,卻是江西巡撫親自主筆,竟是直接抨擊新政的文章。

文章抓住的兩個辮子,一個是修建王學學堂是好事,可為什麼要教授雜學,其二,便是大量佃戶入城的問題,言道:歷朝歷代,重農輕商,農者,國之根本者也,捨本求末,一旦糧食不足,則饑荒四起,餓殍千里,以新政之名而追腥逐臭,是謂不智,罔顧民生,是謂不仁,新政雖是免稅,卻如此傷農,而浙江乃朝廷糧賦重地,若無糧賦,社稷根基不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