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一隊人犯已是押解到了天津衛,徐謙也沒有審,而是直接讓人送去了欽差行轅。
徐階顯然沒有想到事情進展得這麼快,他連忙升堂,命人將人犯盡皆押到堂下,大喝一聲:“爾等何人?”
眾人紛紛道:“小人張進。”“小人……”
徐階冷笑:“據說你們便是在塘沽作亂的亂黨,可是確有其事嗎?”
其實人家不遠數百里的去抓人,是人都曉得朝廷已經認定了他們是亂黨了,而且一次殺了這麼多人,這些僥倖的匪徒心裡本就沒了指望,只是亂黨二字當然是不能承認的,想要從輕,最好表現出一副冤枉的形象,於是便有人道:“小人確實是在塘沽……塘沽……”
聽到對方承認,徐階立即打起精神,他當然清楚,這種事是沒人可以冒認的,你便是打斷了人家骨頭,人家也絕不會輕易去承認這個罪名,因此這些人只有可能是真的亂賊,絕不可能有假。
徐階凜然道:“快說,你們是受誰指使,為何如此膽大妄為?”
眾人紛紛磕頭,一個領頭模樣的人道:“大人明鑑,小人們是受那兵備道副使姜大人指使,小人們在漕運上混飯吃,身家性命都在姜大人手心裡頭,他要小人們怎麼做,小人們怎麼敢說個不字?那一日他家主事喚了小人去,說什麼大人有個事讓咱們辦,咱們當時聽了,也就順著他的話做了,他自稱自己有辦法,會給咱們安排個好地方,過些時日等風聲漸漸沒了再讓咱們回去,大人……小人們冤枉啊,誤信了這姜大人之言……”
指望這些人有什麼義氣那是假的,靠漕運吃飯的潑皮很多,有的是和漕船上的官兵勾結,大家悄悄的弄出點‘損耗’,還有漕船行運過程之中,也有各種名目的花銷,而這一行卻往往是官方指定,不是什麼人都能混進來,你若是不識相,人家隨便找你個罪名就能弄死你,這些人一個個叫屈,也不是完全沒有道出實情,他們確實是迫不得已。
徐階頓時冷笑,案子到這個地步,自然是水落石出,他抖擻精神:“你們還敢叫屈,為何不問問那些冤魂是否冤屈?燒殺擄掠,做了就是做了,到時自有王法候著你們,來人,一個個動刑,看看他們還有沒有其他的罪。”
徐階一點也不客氣,對於這種人,他自然也流露不出一分半點的憐憫之心,一聲令下,如狼似虎的差役自然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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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九章:陛下那啥
秋去冬來,京師裡颳起了北風,讓人在空曠處睜不開眼睛,北運河一夜間浮上了一層細薄的冰面,次日清早曙光一照,霎時五光十色起來。
紫禁城的人依舊是起的最早的,其實過了子時的時候就有神宮監的太監拿著掃帚開始掃除,再過一個時辰尚膳監便起來了,為貴人們準備糕點,差不多這個時候,黃錦便該起了,今日是他當值,問了太監,說是陛下沒有去坤寧宮的各殿貴人處睡覺,而是在暖閣裡將就了一晚上。
黃錦撩著厚實的袍子連忙趕到暖閣,其實嘉靖已經起了大早,也不知是不是沒有睡,總之他的性子很古怪,此時的嘉靖端莊坐在銅鏡前,由身後的小太監給他梳髮束冠,銅鏡中的嘉靖有點未老先衰,唯有那雙眸子,依舊閃耀著光彩。
“幾時了?”嘉靖平靜的問。
黃錦忙道:“還早著呢,才打了兩次雞鳴,晨鼓都沒響。”
嘉靖嗯了一聲,突然道:“昨天夜裡,朕做了一個夢,夢到朕渾身是血,可怕,可怕啊,怕是恐有血光之災,尋常百姓家若是做了這樣的夢,會怎麼來著?”
黃錦嚇了一跳,這宮裡誰敢說血光之災四個字呀,也就是皇帝可以口沒遮攔,他連忙道:“陛下,這夢一向都是反著的,陛下昨夜夢見……那個那個……想來是大吉之兆。”
嘉靖陡然冷笑,揮揮手,示意身後的太監退下。隨即眯著眼側目看黃錦,道:“夢是不是反著的朕不知道。朕卻是有預料,朕、還是朕的朝廷。保不準就要出大事,東廠那邊,近來都打探了什麼訊息?”
黃錦忙道:“正定河的通州段那邊鬧了個事故,兩夥船伕打將起來,順天府已經處置了……還有……是了,欽天監的楊茹病倒了,據說和他兒子有干係,他兒子不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