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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部分

他有這樣的心胸,倒也不足為奇,這個一生跌宕起伏的垂暮老人,看多了太多的事,也認識過太多的人,這些形形色色的事和形形色色的人光怪離奇,以至於讓他變得麻木,再壞的人他也見過,再陰險狡詐的心思他也能看穿,方獻夫這點手腕,在他眼裡,似乎還是可以改正。

只是徐謙卻是挑挑眉,道:“先生太仁善了,不過先生可以仁善,學生卻是不能。方獻夫若是不死,將他留在浙江,學生心裡總是放心不下,這世上的人,孰好孰壞學生不關心,可是一旦他惹到了學生頭上,那麼學生,是絕不會婦人之仁的。”

王守仁眯了眼看了徐謙一眼,旋即搖頭,沒有做聲了。

他感覺的到,這個盛氣凌人的年輕人並不容易說服,正如王守仁自己一樣,也絕不會輕易改變自己對人和事的看法,因為他心裡有自己的道。

這個道,就是他的理念,王守仁為了追求他的理念,可以突破固執的理學枷鎖,一心一意的追逐自己的理念,任何人都阻止不了他,正如你可以消滅他的**,但是你永遠消滅不了他的‘道’一樣。

他看的出來,徐謙看上去是個拿著王學來投機的傢伙,可是這個傢伙,王守仁卻隱隱感覺到,此人的身上,也有他的‘道’,這個道看的見摸不著,可是姓徐的傢伙,卻一直都在恪守。

王守仁搖搖頭,隨即一笑,慢悠悠的道:“去老夫那兒坐坐如何,吃口茶解解乏吧。”

徐謙道:“恭敬不如從命,學生也很想聽一聽先生的許多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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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徐謙等人從孔廟中出來,外頭人山人海的生員和好事者們見了,頓時一陣歡呼,有人四處詢問,到底這孔廟中發生了何事,四處打聽,居然還真透出了那麼星點的訊息,這些生員,頓時振奮不已,孔廟不但祭了,使得王學更加確認了孔學的身份,另一方面,卻是當眾打臉,將王先生的地位拔高到了朱夫子的程度,雖然這只是一種心理上的慰藉,可是對讀書人們來說,意義卻是非同凡響。

到了次日清早,整個南京城裡但凡是有官身的,都在奮筆疾書。

昨天夜裡,大家都在打著腹稿,如今清早起來,誰都沒有遲疑,一個個開始撰寫奏書。

費宏為首的一批人痛斥徐謙等人攪亂祭祀,甚至膽大包天,居然要將王守仁也擅自拿來當作賢人來拜,這種事,當然算是大逆不道,簡直就是破壞了學規,豈有此理。

而徐謙為首的一批人,當然也不客氣,痛罵費宏膽大妄為,侮辱聖賢,欺師滅祖。

大家反正閒著也是閒著,相互攻訐是理所應當,所謂不罵白不罵,罵了還想罵。

而接下來,費宏送出了彈劾的奏書,也聽到了一些風聲,這時候,他心裡就不太好受了,他預感到,自己的彈劾奏書並不能起效,而這姓徐的,不但把自己涮了,似乎接下來,還有許多的小動作。(未完待續。。)

第六百零八章:衝突

徐謙確實是在做各種的小動作,他是一個不甘寂寞的人,一個人不甘寂寞了,就免不了想唱唱卡拉ok,可是很明顯,這裡是大明朝,大明朝的現實是,這裡並沒有什麼徐某人瞧得上的娛樂活動,所以,在上書罵人之餘,徐謙少不了還要做一些有意義的事。

這一次祭孔,將徐謙在南京的聲望上升到了雲端。

緊接著,各處的學院也開始熱鬧起來,紛紛邀請徐謙前去講學,這種事,徐謙自然也不客氣,當然毫不猶豫的應下來。

而他到每一處學院,便有無數人風聞之後蜂擁而至,每次聽講的生員,都有千人的規模。

徐謙要講的,多是一些王學和新政的關係,在他看來,單純去說知行合一,這是他的軟肋,和那些王學大儒比起來,他的理論水平實在差的太多,而新政,則是他的擅長,理論可謂一套一套,倒是博得了許多的擁護。

當然,不乏會有一些生員直接問到現實問題,這新政,能在南直隸鋪開嗎?按理,朝廷既然已經下旨,褒獎了新政,那麼這新政,為何南直隸不效仿?

徐謙的回答倒是很簡單:“能。”

生員們激動了,有人不由問:“大人,既然能鋪開,那麼為何南直隸不效仿浙江。”

徐謙微微一笑,道:“這個,就要問南直隸的諸位大人了。”

生員們激動了,頓時明白了什麼意思,徐撫臺這句話用意很深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