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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部分

己還以為欽差真想把鹽商往死裡收拾,準備好魚死網破,多虧他穿針引線,才能把事情和平解決啊。

回家路上,聽孫富說了欽差的打算,孫秀兩眼一亮。“你是說,欽差要對西商下手?從此,整個揚州就只有咱們徽商?”

“正是如此。爹爹請想,國舅在陝西佈局,將那些西商老財坑的不輕,兩下里仇深似海,他能饒的西商麼?不過這鹽總得有人販,許閣又和欽差的岳父是好朋友。他不捧咱們徽商,又來捧誰?只要咱們每年,給欽差分一份利潤,再幫他搞死西商。他就答應,把西商的份額,都給咱們做。”

揚州如今格局上看,徽商與西商並駕齊驅,難分高下。八大綱商也是一團和氣,稱兄道弟,好大的交情。不過,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能把八大綱商變成四大綱商的話,這個機會,誰也不想放過。

“那些東西,是燒了,還是沒燒?”孫秀忽然想到一個要緊的問題。

孫富摸了摸袖裡那解藥瓶子“燒了,全燒了。咱家那些護院沒說假話,早知道就該給他們留條命的。那些人丟的神機擊賊石榴炮炸了,引發了大火。幾個箱子的東西,全燒了個乾淨。孩兒我知道輕重,這事也自然沒說。國舅跟咱合作,就是他手裡沒東西,想要收拾西商收拾不了,所以讓咱幫著給他找證據。”

經過了剛開始的緊張與生澀,孫富發現自己的謊話說的越來越流利,幾乎是順口而出,越說越圓,暗中想道:爹。我這也是為了咱孫家好。要是我死了。咱家再有多少家業,不也都便宜了外人?

孫秀對自己兒子的話,自是深信不疑。只要那些要命的東西,真被燒了。那國舅手裡就沒有拿捏自己這些人的把柄。兩下里合作除掉西商。倒是件好事。看來這一回得算是因禍得福,家業反倒能因這回的變故而更加興旺。至於花出去的幾十萬銀子,只要這大生意做成。也就算不得什麼。

回到家中之後,他便急忙找來家裡的幾個幕賓,吩咐道:“你們幾位,從今天起,吃喝都在一處,必須把我要的東西,給我趕出來。”

“揚州,我淨街鑼,又回來了。”站在碼頭上,看著來來往往搬運箱籠,僱傭馬車的力夫、錦衣,身邊一個是冰山美人,一個是魔教聖姑,一左一右,緊緊依偎,望著揚州城,鄭國寶高喊了一聲。又看向張芙蓉道:“當初,我便是在這冒著掉腦袋的風險,弄了一船的鹽,結果遇到了你,硬要分一半。”

張芙蓉這段時間,臉上多了幾分笑容,這個人都沉浸在一種幸福的狀態之中。與過去相比,少了幾分冰山氣質,多了幾分成熟嫵媚,不過風采依舊。她聽到往事,臉色微紅“夫君又拿往事來說。當初若不是妾身劫路,你又怎麼會與劉小姐成了姻緣,如今我都快給你生孩子了,這筆債怎麼也還清了。”

“還清?淨街鑼的債,是還不清的。”任盈盈一旁打趣,“天下誰欠了夫君的債,能有還清的那天?你看看今日的揚州城內,就有不知多少人欠了咱夫君的債,你說他們還的清麼?”

兩淮都轉運使賈端甫聽到自己的長隨回報,整飭鹽法的欽差鄭國寶到了揚州碼頭,倒是十分平靜,只一擺手道:“知道了。”接著在自己案頭翻找了一通,既沒有欽差方面發來的公式行文,也沒有自己恩主的書信,便也就不大理會,只等他進城後,再去拜見。

他是嘉靖四十四年進士,與許國許閣老,算的上是同榜,在文官體系裡,這也是一層用的著的關係。而自家原來的恩主,則是當初的小張相公張四維。當年賈翁不第之時,曾在某位致仕的官長家中做個私塾先生,為其兒子開蒙。不合撞見,這位官長的愛妾,與官長的書童私通。

這位愛妾怕他露了口風,先是用金銀買他。可是賈翁腦子裡想的是那雙三寸金蓮紅繡鞋,對於送的錢財堅辭不受。那位愛妾沒辦法,只好自己夜裡去敲窗戶,可是賈翁又怕是愛妾設計,自己真個動手,家主就會闖進來捉人。結果事到臨頭,又不敢開門,把那小妾趕走,第二天自己也要緊辭了館。

這事原本十分私密,不知怎的,賈端甫辭館後無處投奔,到幾個文友處打了圈秋風,這賈端甫拒金不收,夜逐蕩婦的故事,就在文人圈子裡傳遞開來。他的文友裡有很有幾個名士,散佈訊息的本事最好,這個事很快就傳到了賈端輔的老東家耳朵裡。那愛妾與那書童,不久之後就雙雙暴病而亡。

賈端甫的名聲這一下便刷了上去,連地方上的提學大宗師都知道這位當世君子的名號,特意點了他的舉人。到了會試之時,他的文章又做的四平八穩,便也中了進士。

等到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