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也不小了,我嫁過人,而且我不能生孩子。什麼給你生個孩子。跟你過日子的話。對我也是個奢望。你這個富貴人家的國舅爺,看上我這麼個老女人,其實是你虧了。你都不嫌棄我,我難道會掀起你麼。我現在是氣你拿我當個外人。在你眼裡。我就是個能同富貴。不能同患難的?要是這樣,你以後就少理我。”
“瞧姐說的。你怎麼會是外人?可是我若是風光的事,自然第一個想到寧姐。可這回的事。實在是不怎麼露臉的事,把你牽扯進來,就不大好了。再說你在五嶽派根基未穩,強牽扯進來,反倒會害了你”
甯中則在他臉上又是一下,不過這回已經不是打,而是撫摩。“傻兄弟,你為什麼要說這種話?有什麼害不害的?大不了就是一條命,我難道怕死麼?嵩山派這回沒跟著我上少林,估計是忙著內鬥。泰山派的那幾個老道雖然不值得信任,可是恆山派的尼姑,莫大先生那些人,卻可以算是你的嫡系,完全可用。這些就是咱們這一盤手裡的本錢,你要想賭,我就為你全都押上。我又不比別人金貴些,怎麼就冒不得險?”
“這一局可是輸多贏少的局面,我就算不死,也恐怕就一無所有,孤家寡人了。我本來是想讓你跟著我享福的,說不定,你跟著我只能去受罪了。弄不好發配邊關,去吃沙子,挖荒地。”
甯中則卻用手一指那幾碟素菜,“寡酒素菜,茅屋草舍,敗了也不過是這樣。還能怎的?我難道是沒過過苦日子的麼?你不會種地,我幫你種。你吃不慣粗茶淡飯,我就蒙上臉去當強盜,也要為你賺個好吃喝回來。我不能給你生孩子,可是咱們有許多小毛頭,也是一樣的人家。所以你到底怕什麼?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不論你幹什麼,我都陪著你。這菜眼看就快涼了,你趕緊吃,看看姐的手藝怎麼樣?”
鄭國寶不再說話,拿起筷子,吃菜喝酒,甯中則也抄起筷子陪著。二人此時全都默不作聲,直到把酒菜吃完,甯中則把東西收回籃子裡,又從身上取出那方絲巾,在鄭國寶的嘴邊一擦“那麼大人了,沒有丫鬟伺候,就不曉得自己擦嘴了?懶死。將來,就等著我伺候你啊?”
“是啊,年輕的時候,寧姐你伺候我,等到老了以後,讓那些小毛頭伺候我。有了寧姐你,這一把就算真輸了,也沒什麼。邊塞苦寒,我也認了。田園風光,自有其誘人之處。更要緊的是,那處田園裡有你。只要有寧姐在,任是塞外苦寒之地,還是西北萬里風沙,也是我心中的桃花源。”
甯中則臉上一紅“呸!我又不是小姑娘了,說這些肉麻的話,也沒什麼用。你這好話,留著騙那些十三四的小丫頭去。你本是衣來伸手,茶來張口的公子哥,若是真到了山窮水盡,就一無所有了,你難道心裡就不難受?”
“我原本就不是大富大貴,只是大興一土刀筆而已。大不了一起回到從前,又能怎麼樣?”說到此,鄭國寶忽然明白過來“怎麼?寧姐你是怕我想不開,在這房裡直接上吊,特意過來開導我,讓我明白,哪怕我什麼都沒了,也還有你在。是死不起的,是不是這麼回事。”
甯中則被他說破心事,故意把臉一板“什麼怕你想不開,真是馬不知臉長。我是怕你被人勒死,掛起來之後,說是上吊。到時候還是要連累靈珊她們做寡婦,那才叫坑人呢。不過你能想的開就好,我見過許多富貴之人,一下子沒了錢,就整個人沒了精神,不是瘋了傻了,就是從此成了行屍走肉,沒了精氣神。沒想到你還是這麼沒心沒肺的模樣,這我就放心了。”
鄭國寶哈哈一笑,拍著桌子唱起了“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悅事誰家院。”甯中則也抽出劍來,用手彈著劍脊,陪他放聲高歌。兩人邊唱邊笑,窗外月光照盡房中,鄭國寶直希望這一刻便是永恆。
等到兩人唱過了癮,甯中則已經乾脆與鄭國寶並肩坐著,問道“你決定了,真的不走?若是想走,我今晚把你送出去,還不為難。”
“這一戰,我若是走了。就是不戰而逃,寧姐的男人,怎麼能做這種事?”
“那好。既然你有了決斷,我就一切都聽你的。不過我要陪你一起上京,免得中途有人加害你。這一戰你若是贏了,自然無話可說。縱然萬一落敗,我也永遠跟你在一起。紫禁九闕,也自有我無雙一劍與你並肩而戰。”
鄭國寶輕輕伸出胳膊,環住她的腰,探頭向她唇上親去,這一回的甯中則沒有躲避,而是大方的迎了上去。唇齒相依,兩條舌頭纏在了一處,明明是初次親熱,卻如同已經老夫老妻一般,有了默契。等到兩人分開,甯中則面色微紅,“這是給你的獎勵,獎勵你沒被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