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籌捏緊了手心,看著窗外被暗灰色籠罩的大地,彷彿永遠也不會有太陽昇起。他不由自主地皺眉,有著些許的擔憂和遲疑。項影驚詫,他眼中的將軍,從來都是行事果決,沒有半分猶豫。將軍沒開口,他也不敢說什麼,只能低著頭,等待將軍的命令。
傅籌過了一會兒才轉眼看他,面色肅穆威嚴,道:“你多派些人跟著她,別出差錯。”
項影用力點了一下頭,應了聲:“是。”
傅籌上前兩步,用手重重拍了他結實的肩膀,目光中有著不可置疑的堅定,一字一句,無比鄭重道:“你記住,一定要確保夫人的安全。”
項影一震,攻打北夷國的時候,也沒見將軍這樣鄭重,他忍不住問道:“將軍,您是不如六
他話未說完,伴籌眼神頓時凌厲,遽然打斷道:“不該你問的,就別問。項影,你跟了本將這麼多年,連這點規矩都不懂了嗎?”
項影心中一驚,連忙單膝跪地,請罪道:“屬下該死。是屬下逾越了,請將軍降罪!”
傅籌面色稍緩,看了他一會兒,方道:“起來罷,把本將交代你的事情辦好就行了。”
項影道:“屬下領命,將軍請放心。”
傅籌點頭道:“恩,去安排吧。”
項影走後,博籌將手中的摺子往桌上一丟,沉聲道:“出來吧。”
“你為什麼不讓他問?你知道他要問什麼問題對吧?你害怕了?莫非你真的對她動了情?”書架後走出一名容貌極美的黑衣女子,一出現便是一連串的問題,情緒有些激動。
傅籌攏眉,唇邊掛著溫和的笑意,眼光卻是冰冷,不答反問道:“本將的事,幾時輪不到你過問了?本將剛才說的話你沒聽清楚嗎?項影要遵守現矩,你就不用遵守了?”
黑衣女子一愣,繼而抱拳低頭道:“我……,……屬下逾矩了!可是,屬下也是為少主好啊,如果少主不計後果執意愛上她,那麼,少主就註定了要痛苦一輩子!少主……明知前面是苦海,難道……還要義無反顧地跳下去嗎?”黑衣女子的眉間滿滿的都是憂傷,目中愛痛交織,複雜難言。那種愛而不得的心情,沒有人比她更能休會。她真的不希望他未來的路,比她的更艱難。
傅籌瞳眸遽然一變,迅速轉過身去,背對著她。女子看不見他面上的表情,過了許久,只聽他語聲平靜道:“你懂什麼?本將一再囑咐項影要保證她的安全,自有本將的考量,凡是本將的計劃!”絕對不允許出半點批漏,否則…………,這一年多在她身上付出的努力,不是全白費了?你只管回去做好你自己分內之事,本將的事,該怎麼做本將自然心中有數,勿需他人多言。你也別去門主那裡嚼舌根子,倘若讓本將聽到什麼不該聽到的話……”他突然轉身,五指一張,瞬間掐住了黑衣女子的喉嚨。
女子一驚,還沒反應過來,臉色已然發青發紫,她痛苦的張著嘴,卻叫不出聲來。就在她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因窒息而死去之時,博籌才脫手將她甩在地上,接著道:“本將決不輕饒。聽懂了嗎?還有,本將警告你,不准你動枷……你該知道,她……,對這盤棋的影響。”他手握成拳,每說一句話,便糙得緊了幾分。
女子伏在地上一邊咳嗽,一邊點頭,面色敬畏道:“屬下知道………少主放心,屬下,………不是不懂得輕重之人。咳、咳、咳……”
傅籌轉眸也不看她,道:“你知道就好。宗政無憂已經回了京城,你看緊太子,別讓他做出蠢事。宗政筱仁現在必須坐穩太子的位置,對我們才會有利。”
“是,屬下領命。”女子低頭,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立刻抬頭道:”少主,過幾日,又到您回門裡的日子了,您……要保重自已的身子!”她此刻的眼中滿是擔憂和心疼,完全沒有因為他方才的舉動而生出半點怨恨。
傅籌身子微微一顫,又到一年了嗎?他走到窗前,舉目望天,天空灰濛濛的一片,彷彿永遠也望不到邊。他淡淡道:“管好你自己。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口這一年來,一直有人在查你們姐妹兩的下落,你自己做事小心些,別露出馬腳。你可以走了。”黑衣女手問道:“是因為去年那壇‘十里香’嗎?”博籌點頭。黑衣女子垂眸道:“屬下記住了,謝少主提醒。屬下告退。”她咬了咬唇,從地上爬了起來,臨走時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才黯然離去。
傅籌手扶著窗欞,指尖蒼白卻堅定,目光正對著的是清謐園的方向,輕聲低喃:“希望她能平安無恙。賞花宴就快要到了,我們……,……又該見面了!呵………離王選妃宴?宗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