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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在冉竹耳裡,卻是最可笑無恥的謊言,但她並不戳破,對著養父母的墓碑三跪九叩之後便站了起來。

“謝謝皇上今日帶我來。”冉竹淡淡謝道,心裡卻不期然的想到了莫尊景。

他說今日會帶她來個地方,不知會不會也是這裡……

宣墨今日帶她來祭拜養父母,甚而幫她葬了她生命應該很重要的朋友露蟬,於理於情她該謝。

只是謝過之後,她必要伺機反擊,報仇活命,而且露蟬的死十分可疑,她亦是將露蟬的死懷疑到了宣墨頭上。

“你是什麼都不記得了?”宣墨柔聲道,目光裡有著探究,心中期冀中夾著複雜糾結。

冉竹點點頭,既然他都已經知道自己失憶,她也沒什麼好裝下去的必要了。

一聲輕不可聞的嘆息自宣墨口中吐出,隨後臉上慢慢浮起一絲笑意,他朝冉竹伸出了手,語氣輕柔如三月暖風:

“不要擔心,失憶未嘗不是件好事。你只需要記住你是我的皇后就好。”

他的目光不經意落到了冉竹的胸前衣服上,那裡有他刺進去的一劍,亦有她為他擋的致命一劍。

宣墨的心,一下子刺痛的很。

冉竹,就讓前塵往事都隨著你失憶掩埋。今後餘年,我定不再讓你擔驚受怕孤苦失望,許你一世長安。

她望著宣墨,對方眼裡的柔情令她心中恨意更深。但她只是略扯了扯嘴角,慢吞吞的走了過去,雖然慢但未有猶豫。

“皇上忘了,我是莫尊景的妻,嫁夫隨夫。皇上您連這個都不懂嗎!”

冉竹的腦海裡驀地出現昨夜她義正言辭的對著宣墨說著這樣的話。

看著自己將手放入了宣墨伸開的掌心裡,她心裡早已苦笑成林,枯葉凋零。

二人慢慢走出白楊墳坡,路過露蟬的墳墓時,冉竹又待上了會。其實若不是昨夜事先碰到了露蟬嬸嬸,想必她今天也不會相信宣墨口中的關於露蟬的這事。

腦海裡極力搜尋了會關於露蟬的記憶,依然無果後便作罷。她本來想問問露蟬為什麼在宮中被燒死,但又覺得宣墨及時的答了也不一定就是事實,倒不如回了宮中再查。

白楊墳坡下,花田邊,正響起串串銀鈴聲響,二人抬頭循聲望去。原來有個小女孩正在盪鞦韆,而一個比她高一點的男孩正站在樹旁,亦是一臉開心。

冉竹痴痴望著,心潮迭起,腦海裡閃過一個又一個的模糊畫面。她看不清,可心底卻覺得溫暖又苦澀。

“可有想起些什麼?”宣墨低聲俯問,站在冉竹身旁為她驅走些涼意。

冉竹搖搖頭,心想即便是記起什麼,她想與其第一個分享的人也只會是莫尊景而不是有殺父母之仇的宣墨。

宣墨出宮已有十來天,亦不可在玄鎮久留。他帶著冉竹在玄鎮閒逛見她依然想不起半分,於是決定啟程回宮。

臨走,冉竹還是派人將露蟬死訊通知給了她的叔叔嬸嬸,不管如何她們是露蟬的親人,有權知曉。

不過那露蟬嬸嬸在看到宣墨便是當年的浥輕塵時,整個人早已嚇破了膽,素來色厲內荏欺軟怕硬的她躲在屋子裡不敢出來生怕冉竹會想起她來,治她昨夜大不敬的殺頭之罪。

是故當侍衛敲了他們家的門,只說了句他是皇上派來的侍衛這幾字,露蟬嬸嬸一口氣沒提上來活活被自己給嚇死了。

因還擔心冉竹傷勢,宣墨回程的速度也慢了許多,在路上冉竹詢問了下獨孤子諾的事情。

那次喜堂搶奪大戰,獨孤子諾那一雙碧眸和一口一個徒兒留給了冉竹很深的印象。

但宣墨只是略略提及了獨孤子諾的身份,對於那師徒一事只說是獨孤子諾一廂情願的說法,讓冉竹不要記在心上。

自然,冉竹是不會相信的。

這一路上,宣墨也未再對冉竹有過分舉動,只是每夜非擁著她入睡方作罷。

而冉竹早上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鄙視自己睡著也就算了,而且竟然總會有莫名踏實心安感覺。

一行人在第六天的日落黃昏終於走進了長安城,那一天積攢著這一路許久未下的雪又開始沸沸揚揚揮灑起來。

斜陽殘光給每一片雪花都蒙上了一層光暈,讓長安城憑添了一份詩意美景。

冉竹此刻站在鳳儀殿的院子裡,望著宮牆外那已被遮蓋了大半個的落日,透過紛繁密匝的白雪望過去,竟然讓人產生一種如墜幻境的感覺。

宣墨從鳳儀殿裡走出來,抬眼就看到院子裡站在雪中的冉竹,忽有冷風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