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六爺將令?我微微一愕便明白了六爺的意思。對付王上,六爺要的是穩操勝;而衍州之於我卻是塊生地,如果有陳何年與我同行,那自可以助立軍威。
一行人馬過了永州便開始行水路,直藉著順風順水,四天後,到了清風渡。剛下船,便有人來報信,說是豫王率兵東侵,河州、池州危急。諶鵲已率兵前往衍州另一端的晉平。我心中一喜,顯然,張炳已成功和齊研取得聯絡了。而酈陽這一端也傳來訊息,說是薛溫晉已陳兵樊陽,隨時準備渡過夏江南下奪取酈陽。
我抬頭看了看天色,連著一個月的趕路,已是時近八月,丹桂飄香,正是一年前,我與虞靖同騎一馬,還並肩而立地看過這片懷水,澄江如練,依舊如此開闊明瀲,但虞靖卻已不在了。
清風渡有兩條道,往西北是去凌州,而往東北,就是去衍州了。我最後往凌州的方向看了一眼,跳上馬車出發。燕巧,待我回凌州之時,諶鵲就不能再加害於你了……
八月初一,我們剛抵酈陽,就有軍報飛傳,說是薛溫晉的十萬大軍已兵臨城下,孫長齡部下小將嚴紹未聽從我前日發去的不準出戰的將令,私自出兵,結果大敗而歸。我面色一沉,如此不服將令,看來是逼我殺一以儆百了?
陳何年眉宇一峻,吩咐道:“前去通報孫別將,說是軍師已到,請他來迎。”
不一會兒,孫長齡率麾下諸將,十幾騎飛馳而來。
“末將孫長齡見過軍師、陳將軍,因前方戰事緊急,未早迎候,請軍師和將軍見諒。”
引至軍中,我才將所有的人馬仔細看了一圈,其中有一年紀很輕的小將,把頭昂得半天介高,我心下了然,這個定是那不服將令的小將嚴紹吧?“孫別將,我前日發來的將令可有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