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盜們被崔謙的蠻橫嚇住了,一來南海之王的名頭不是蓋的,就算沒見過真人多少也聽過一點,二來崔謙的實力不是一般的強悍,他們一般都是三五十人的船,打家劫舍,對付商船那是綽綽有餘,可是遇到扶南國的戰船,他們就只能望風遠遁了,可是現在他們發現,在崔謙的面前,扶南國的戰船也只是小角色,那能裝一兩千人的樓船才是巨無霸。
你看過這麼大的船嗎?一個海盜問旁邊的同夥。
沒有,那個海盜頭搖頭口水橫飛,沒辦法,自從看了一眼崔謙的座船之後,他的嘴就沒合攏過。
海盜們過的是刀頭舔血的亡命日子,他們不知道什麼以德服人,他們信奉強者為王的自然法則,誰有實力,誰就是老大。他們掂量掂量自己的腕子,好象和崔謙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爭雄的心先淡了幾分,再看看扶南國的那些戰船,一起去發財的心頓時佔了上風。有好處不佔是王八蛋,他們未必知道這句話,但是對其中的精髓卻是領悟得非常深的。
除了少數把自由看得比命還重要的海盜悄悄的離開之外,大部分海盜都留下來,願意和崔謙一起發財。崔謙隨即按他們原來的實力大小給他們封了官,三百人以上的做軍司馬,百人以上的做軍侯,只有幾十人的,一律封為百人將。然後崔謙命令他們奔襲附近的港口、村落,他率大軍在後坐鎮,海盜們一窩蜂的在前,遇到小股的反抗,海盜們一哄而上,遇到正規的扶南水師,就由後面的崔謙對付。
海盜們以前不敢靠近扶南國,那是因為實力不如範蔓,他們遇到範蔓的水師只有逃命的份,而不是他們和範蔓的交情好抑或是慈悲為懷,現在不一樣了,有了崔謙這個大海盜撐腰,特別是親眼看到一兩次崔謙三下五除二的將幾艘扶南水師的戰船打翻之後,他們的信心一下子高漲起來,開始只是衝擊海岸,打劫一下村莊和港口,後來膽子大了,直接攻擊起縣城來了,最後膽子大到居然在特牧城五十里外開始搶劫。他們神出鬼沒,行蹤不定,把負責這一帶海疆的範長搞得焦頭爛額。
是可忍,孰不可忍?正在火頭上的範蔓不可抑制的爆發了,他召集眾將議事,幾員得力干將都到了,長子範金生、次子範長、大將範尋,範鈞等十幾人齊聚特牧城。
“你先把情況說說。”範蔓沉著臉,讓範長先說情況。範長臉一紅,把最近海盜橫行的情況一說,最後強調說,這些海盜不可怕,他們背後的越國水師才可怕,據抓到的海盜俘虜說,崔謙有和山一樣高大的戰船,一船能裝幾千人,在海上快得象飛一樣,根本無法抵抗,所以,幾次小遭遇他們都吃了虧。
範長的話音一落,範金生就毫不掩飾的嗤了一聲:“山一樣的船?能裝幾千人?這樣的鬼話你也信?不會是你打了敗仗,借俘虜的嘴來掩飾吧?我扶南水師從老王開始,在這一片海上縱橫了上百年,什麼時候遇到過比我們還大的船?”
範金生是長子,他這一開口指責範長,直接把範長當成了無能的代名詞,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範蔓就他們兩個兒子,兩個人手下都有很強的實力,而且範蔓已經六十多了,一直沒有指定誰是太子,這個時候誰的能力強就非常重要。範金生一直負責扶南西北部的海域,而範長負責扶南南部的海域,南海海域的油水比西北部海域列肥厚,範金生對這個安排一直心懷不滿,這次抓住機會,豈有不好好諷刺一番的道理。
範長很惱火,但是,他不得不說,範金生的話雖然難聽,卻基本也是實情。從老王——也就是扶南國的開國君主混填從摸跌國乘船來到扶南,擊敗了當時的女王柳葉,成為扶南之王開始,扶南國的戰船一直就是很先進的,範蔓成了扶南大將之後,又吸引了來往的漢夷商船的長處,主持建造了能載百人的戰船之後,扶南國的海上實力就是首屈一指的,他們能夠雄霸漲海(南海)幾十年,可不是靠吹出來的,那是憑實力打出來的。
現在範長突然說入侵的越國水師有山一般的大船,能裝幾千人,還能行走如飛,誰信?別說範金生不信,就連範長自己都有些懷疑。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親眼看到這種山一般的大船,他遇到的全是駕著被越國水師繳獲的扶南水師戰船的海盜。這些海盜遊鬥技術非常高明,再有了和扶南國水師一樣的戰船,他們可是如虎添翼,僅僅是他們,就已經夠範長頭疼的了。
然而範長絕不能就這麼認輸,他冷笑一聲:“大兄,你別忘了,範旃的三千水師可是全軍覆沒的。”
“全軍覆沒?”範金生不屑一顧:“他是怎麼全軍覆沒,又有誰知道?不過,他四千步卒,十頭戰象在長山被吳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