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
心情好,速度似乎也快了起來,順風而下的船隊僅僅用了二十多天就趕到了特牧城,在這裡,商船在頓遜港停泊,重新裝船,改乘適合遠航的大海船西行。看到頓遜港口那些高大的支架和此起彼伏像一隻只巨手一樣不停吊卸貨物的長杆,看著一輛輛冒著白煙的蒸汽機拖著長長的拖板,在兩道平行的軌道上輕快的滑行,謝景好奇得如同剛進城的鄉下人,不停的東張西望,接連碰到了幾個裝卸的工人。
“新來的吧?”一個光著上身,滿頭是汗的工人一邊用máo巾擦著汗,一邊客氣的笑道。他看謝景穿著深衣,走路的姿勢也頗有威勢,語氣自然謙卑了幾分。
謝景打量了一下這個黑漆漆的工人,一臉的詫異:“你是什麼地方的夷人,說得一口的好漢話。”
“我是埃及人。”那個工人lù出一口白牙,謙卑的笑道:“說得一口好漢話,可以拿更多的工錢,我來了五年了,自然說得很好。”
“會說漢話還能多拿錢?”謝景更奇怪了,“你們不是一樣幹活嗎,為什麼會說我們就能多拿錢?”
“會說漢話,就不用通譯啊。”那個工人卻覺得理所當然:“如果會寫漢字,我們還可以申請做漢人呢。”
“你現在不是漢人?”
“現在還不是。”那個工人嚮往的眯起了眼睛:“我正在找先生學寫字,只要會寫一百個字,我就可以申請永久居住權了,到時候可以和你們漢人一樣享受大王的恩澤。”他打量了謝景一眼,又笑道:“你可是到越國來遊歷的?有沒有打算教人寫漢字?”
“寫漢字?”謝景又好氣又好笑,心道我難道很落魄嗎,居然要淪落到教這些夷人識字的地步?
“哈哈哈……真是對不起,我看錯了,你是一位貴人,不差那些xiǎo錢。”那個工人見謝景的臉sè不對,連忙道歉道:“其實有很多來遊歷的人都是靠教人說漢話,寫漢話賺取資費的,我最初的漢話就是在阿克蘇姆向一個漢人學來的。”
謝景覺得頗為有趣,又和那個工人閒聊了幾句,這時拉貨的車上有一個人大聲的問他要不要去城裡,說是可以帶他一程,很便宜,只要十個錢就行了。謝景看那在軌道上行駛的車很新奇,便爽快的答應了,和那個來自什麼埃及的工人告了別,進了車廂,前面的車頭一聲長鳴,噴出一股濃濃的白sè,滿載了五節車廂的車隊緩緩起動了。
離開了碼頭,車越行越快,幾乎和騎馬不相上下,謝景非常好奇,他不時的問這問那,車廂裡還有其他幾個人,一看謝景這樣子,都不約而同的笑了,臉上lù出了那種居高臨下的傲氣。一個和謝景差不多穿著儒服計程車子便過來解釋,他說了很多,但是謝景只聽懂了一句,有了這兩根軌道,原本只能拉一兩節車廂的蒸汽機現在能拉五節到十節車廂,看裝載的貨物不同而變化。
謝景非常吃驚,經過七八年的推廣,蒸汽機已經不是稀罕物,豫章瓷廠就使用蒸汽機進行挖土和運貨,但是從來沒有人想過用鋪設軌道,當然更沒有人會知道兩條軌道就能有這麼大的作用。
“這都是術學院的那幫才子們想出來的。”那個士子哈哈一笑:“聽說那幫人還想過把軌道架在空中,蒸汽機和車廂都掛在下面行駛,可是後來好象失敗了,沒搞成。”
“真是胡思luàn想嘛,這麼重的東西能架起來?”謝景有些不屑:“聞名天下的扶南學院還有這樣的人?”
“你這就不對了。”那個士子搖搖頭:“胡思luàn想有什麼不可以?不胡思luàn想,能想到這些軌道?想錯了不可怕,不敢想才可怕。到了城裡,你可千萬不要這麼說,要不然一聽就知道你是外來的。”
那士子說完,把頭扭到一邊,不再和謝景說話,一副我和這個人不認識的樣子。謝景又好氣又好笑,早就知道越國人傲氣,沒想到來遊歷計程車子也這麼傲氣。
大概半個時辰以後,蒸汽機③Z進了特牧城,在一個寬闊繁華的卸貨物停了下來,謝景出了車廂,找人問了周循府的方向,直奔周府而來。到mén口一問,運氣不錯,周循和公主孫魯班正好回特牧城述職,一聽說謝景到了,周循十分意外,連忙親自迎了出來。
“叔發,你怎麼……這樣就來了?”周循見謝景孤身一人,身後只帶了一個揹著行李的隨從,不免詫異的問道。
“我在吳國hún不下去了,到越國來投奔將軍和公主。”謝景半真半假的說道。
周循一聽,立刻明白這裡面有事,他連忙將謝景讓進了內堂,到了堂上坐下,奉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