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會讓人覺得你別有企圖。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慼慼,只有心裡有鬼的人,在做事的時候才會瞻前顧後。”
孫紹暗自笑了一聲,這話聽起來是對,可是根本行不通,你倒是坦蕩蕩,想罵就罵,可是現在怎麼樣?要不是我撈你,你還在建鄴吃癟呢。不過場面上,他還是很客氣的說道:“多謝老師教誨。老師,客人們都到了,你……”
“你先去,我洗洗臉,換身衣服就來,既然要見他們,當然不能太隨便了。”
“喏。”孫紹應了一聲,向張休使了個眼色,退了出來,轉身向舷梯走去。沈玄站在門外,見他出來,連忙跟上,拉了拉他的衣襟,示意他到船邊說話。孫紹不解,可是見他神色鄭重,只好跟了過去。沈玄站在船頭,揮揮手,當值計程車卒會意,連忙站遠了些。
“將軍,張公的話,有一半是對的。”沈玄開門見山,一點彎子也不繞,直截了當的說道:“我為什麼投入將軍門下,將軍肯定是有想法的,我也不想隱瞞。不過,先父死得冤枉,我沈玄不服,這一生,絕不會為和那些小人做同僚。”
孫紹不作聲,看著遠處海面上翻飛的海鳥,靜聽下文。
“將軍如果想做個順臣,沈玄也不敢勉強將軍,我們各求生路。”沈玄盯著孫紹的眼睛,眨了不眨。孫紹被他看得有些心虛,臉皮扯動了兩下,讓開了他的眼神。沈玄失望的嘆了口氣,拱手道了一聲“將軍保重”,轉身就走。剛走了兩步,孫紹叫住了他:“默之,你知道的,我只是不想手足相殘,為外人所趁。”
沈玄轉過頭,冰冷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他回到孫紹的面前,懇切的說道:“將軍,我們也不是逼你謀逆,你有家有業,我們哪個不是有家有業?我們只是希望將軍能提供給我們另外一個選擇,如果將軍能給我們這個機會,我們就鼎力支援將軍創一番事業,並不是要將軍叔侄相殘。”
“可是,這樣做,會引人猜忌的。”孫紹搖搖頭:“只怕那樣不會給你們帶來希望,反倒會帶來殺身之禍。“
“將軍,你錯了。”沈玄懇切的說道:“只有你強大了,我們才安全。你越是委曲求全,越是危險,危險的不是我們,我們可以另外再找合適的人選,可是你呢?你願意一輩子被人掌握在手心中嗎?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費心費力從吳縣到建鄴,再從建鄴到交州?”
孫紹皺起了眉頭,沈玄這些話說得太直接了,讓他有些無法承受,難道自己處心積慮的那些,全被他們看得一清二楚?不過想想也在理,這些人哪個不是人精啊。他斜著眼睛看著沈玄,沉默了一會:“我的家人……”
“你有家人,我們也有家人。”沈玄很不客氣的打斷了他的話:“將軍,你這樣做,不是在關心他們,反而會害了他們。”
“這話怎麼說?”孫紹訝然。
沈玄明顯有些激動了,他露出很不滿的神色:“我勸將軍從交州回來,不是為別的,是不想將軍在宗族之中失去支援,而不是為了橋夫人。”他抬起手,攔住了要辯解的孫紹:“我知道你們感情好,可是,再怎麼說回來,她也不是你的生母,她只是討逆將軍的一個妾。討逆將軍已經過世十幾年,她和孫家早就沒有關係,她隨時都可以離開孫家。將軍就算有什麼事,也不會懲罰到她頭上去。可是現在將軍這麼看重她,她反而危險了。”
孫紹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你真要想保全她,保全關夫人,保全你的兒子,給她們一個安定的生活,你就要強大,強大到任何人想對付你之前都要考慮到後果,只有如此,她們才是安全的。否則,她們就是捏在別人手裡的小雞,什麼時候想殺,就什麼時候殺。”沈玄聲音雖然低,可是語氣很嚴厲:“如果他要殺人,你現在有什麼辦法?”
“他有什麼理由殺人?”
“理由?”沈玄冷笑一聲:“殺人需要理由?難道先父真是謀反?如果我沈家當時手擁重兵,他敢嗎?甘寧殺了那麼多人都沒事,為什麼甘瓌殺了一個人,就被剝奪得一乾二淨?”
孫紹無言以對。
“你招降了一萬多海盜,這件事就足以讓你死一百次,可是為什麼你現在沒事?”沈玄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繼續開導道:“就是因為你有實力。沒有實力,你一切都是空的。你信不信,哪天蘇粗腿自己離開了,你第一個倒黴?”
孫紹沉思半晌,豁然開朗。他忽然明白了,他之所以現在這麼委屈,就是他太在乎大橋,太在乎關鳳和剛出生的兒子,在他看來,這都是他的親人,他不能因為自己的過失而斷送他們的性命,所以一直想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