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不聲不響的,我還以為是死人呢,原來是最能直言的張公啊。怎麼,至尊把你家的門開啟了,還是你自己鑽出來的?”
張昭德高望重,雖然現在權力不如以前了,可是這身份在那兒,不管是誰都要給他三分面子,一面人都不稱他的官職,而是稱張公。唯獨這個虞翻,向來不把他看在眼裡,冷嘲熱諷的不是一次兩次,這次更過份,當面罵他是死人了。還提到封門的事,這可謂是真戳到張昭的心了。他拍案而起,鬚髮賁發,手指著虞翻就要開罵。孫紹一看,顧不得自己不爽,連忙起身將虞翻拖了出去,同時示意張休安撫張昭,別把老頭氣出毛病來。
說起來,其實虞翻的身手並不在孫紹之下,真要較起勁來,孫紹想把他拖出艙可不容易,可是他沒什麼興趣和張昭糾纏,孫紹一拖他,他順勢就出來了。下了飛廬,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不解的問道:“將軍,他怎麼到南海去了?”
“至尊的命令,我怎麼知道?”孫紹有些後悔,可是又不好表現出來,只好含糊的應道。
“這可不是一個好安排。”虞翻沉下了臉,有些擔心的說道:“張昭泥古不化,又是你的老師,以後怕是會掣肘。”
孫紹笑了笑:“都是忠心為國,有什麼分歧,大家商量著解決就是了。張公謀國多年,經驗豐富,有他坐鎮南海,正好剋制我們年輕人的浮躁,這是好事。至尊這麼安排用心良苦,豈會有錯?”
虞翻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說什麼,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將軍所言甚是。客人都已經到了,你還是快點過來吧,我跟他們講的條件,他們覺得太好了,不敢接受,要將軍親口應承才行呢。”
“哈哈哈……”孫紹大笑,推了推虞翻:“先生先去幫我招呼一二,我把老師請下來,然後就去。”虞翻也笑了一聲,大步走了。五十步的人了,走起路來和三十步的漢子沒什麼區別。
孫紹重新上了飛廬,張昭還在生氣,見到孫紹,扭過臉去不理他,張休一臉為難的向他投過求助的眼神。孫紹握起拳頭掩住嘴,咳嗽了一聲:“老師,虞仲翔頗有古直之風,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老師養氣多年,又何必和他生氣。會稽的諸位大賢都到了,等著一瞻老師風采,老師可不要讓他等得太久了。”
張昭聽他說得好聽,也覺得和孫紹生氣沒什麼意思,緩和了臉色,問道:“會稽能有什麼大賢?”
“孔家的孔竺,還有魏家的魏休,盛家的盛固……”
張昭有些驚訝:“魏家和盛家的也來了?”
“他們都幫了忙啊,所以要來分好處。”孫紹笑著應著,可是一見張昭的臉色明顯有些不對,連忙收了笑容,小心的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張昭嘴角抽*動了兩下,捻著鬍鬚想了半天,才謹慎的說道:“你忘了魏家家主魏滕先是差點死你父親的手裡,後來又差點被至尊處死嗎?你難道不知道,盛憲被殺之後,盛憲之子盛匡逃到中原去了嗎?你跟他們來往,這不是自找麻煩是什麼?”
孫紹愕然,他哪知道這些啊,虞翻這是做的什麼事啊,怎麼找來的全是跟孫家有仇的?
沈玄見孫紹面露緊張,上前一步,拱手施禮:“吳郡後進沈玄,敢請教張公。”
張昭看了一眼,眼皮一跳,嘴裡有些發苦,不免替孫紹著急。孫紹這都乾的什麼事啊,其他人還好說,這沈玄的老子沈武乾脆就是被孫權找了個不是藉口的藉口殺掉的,孫紹居然把他留在身邊。他點了點頭,示意沈玄有話直說。
沈玄再行一禮:“先父被人誣以謀反,請問我沈家現在是不是就是叛逆?”
張昭一愣,猶豫了半晌,緩緩搖頭。
“盛孝章為至尊所誅,難道盛家就不是至尊治下的子民?魏週休曾衝撞過至尊,難道魏家就是潛在的叛逆?”
張昭的臉一紅,話當然不能這麼說,他也衝撞過孫權,難道他也是潛在的叛逆。沈玄這些話問題很難回答。要是按他這個道理推下去,那孫紹從向他求學開始,就是心存不軌了?
“默之,退下。”孫紹及時的喝住了沈玄,揮手示意他先出去,然後躬身說道:“老師,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這件事確實沒有太多想法,只是他們幫我修了船,我給他們事先答應的好處罷了。至尊聖明,我想他會理解的。”
張昭感慨的搖搖手,打斷了孫紹的話,忽然說道:“奉先,你的心思我明白,我也相信你不會那麼笨。可是我要告訴你一點的是,既然你心裡沒有其他想法,你就不要縮手縮腳的,凡是你認為應當去做的,你就放手去做,只有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