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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端了上來,僕人們將一杯杯過濾好的酒擺上各人面前的漆案,一直有些鬱悶的周氏三兄妹有些興奮起來。他們互相看了一眼,眼中不約而同的閃過狡黠的笑意,同時起身,端著酒杯來到大橋面前,躬身施禮,用清脆的聲音齊聲說道:“循兒(胤兒、玉兒)請為姨母壽。”
大橋吃飽了粥,孫紹又給她長了臉,精神物質雙豐收,再加上昨天為孫紹準備了好久,知道孫紹今天就在隨後的酒席中贏不了眼前這三個小人兒,至少也不會太丟人,此行的目的已經達成,心情十分愉快,端起酒杯淺淺的飲了一口。
周氏三兄妹坐回席,僕人又斟滿酒,三人再次來到孫紹面前,向他敬了一杯酒。隨後孫紹起身為小橋壽,再回敬三兄妹,這算是一巡過了。
接下來,便到了戲肉部分。周循起身,給孫紹斟滿了酒,朗聲唱起了勸酒辭,同時擺動雙袖,轉動身子跳起了舞,舞姿雖然並不複雜,但是優雅得很,本來長得就好看的周循喝了點酒,臉上泛起紅暈,越發的顯得唇紅齒白,俊俏迷人,這一且歌且舞,就更是漂亮了,頗比幾分那前世的著名京劇貴妃醉酒片斷。
孫紹帶著三分淺笑,隨著周循的歌聲打著拍子,他雖然對漢代的音樂並不太懂,但是拍子還是打得準的。周循舞完,孫紹飲了酒,接著周循又上前,再來一番,只是他的歌舞比起周循來少了幾分優美,卻多了幾分豪氣。最後是周玉。周玉幾杯酒下肚,白淨的小臉上已經堆起了雲霞,更加嬌俏動人,對於孫紹來說,這麼一個漂亮的小蘿莉在眼前一站就夠賞心悅目、當浮一大白了,更何況她還扭著小蠻腰,唱著小曲呢,自然是連呼痛快,一連喝了三大杯。
大橋、小橋坐在上首,看著小輩們嬉鬧。小橋知道這兄妹三人雖然有些小心思,卻不過是小孩子之間的好勝心作祟而已,並無惡意,只是擔心大橋面子不好看而已,她留神了一下大橋,卻意外的發現大橋神情也很坦然,並不象以前那麼尷尬,不免有些好奇。孫紹好久不來了,這次來裡外透著古怪,難道有什麼奇遇不成?有了這個想法,小橋自然對下面孫紹的表演上了心。
在周府大小四人的注視下,孫紹喝光了杯中的殘酒,又讓人添滿,這才站起身來,帶著歉然的笑意拱拱手:“大弟大妹的輕歌曼舞在前,著實讓我為難了。你們都是雅人,我只是個武夫,實在不擅此道。”
周循聽了,繃緊的心思這才放下,看了一眼弟妹,又大度的笑道:“大兄,這話說得可就見外了,這裡沒有外人,歌之舞之,不過是大家一點樂趣,你又何必如何拘束,豈不失了飲宴的本意。”
“正是,大兄且莫推辭,舞上一回便是了。”周胤見孫紹服軟,心裡也痛快起來,一邊大聲叫著,一邊將一大杯酒倒進嘴中。
“是呢,大兄如果不願意歌舞,不妨說個笑話來聽聽也可以啊。”周玉見孫紹那一封被逼無奈的樣子,在舒心的同時又有些不忍,便說了個折衷的法子。在酒宴上,實在不能唱歌、跳舞的人也不是沒有,說個笑話,逗大家一樂,意思到了也便是了。
孫紹暗自感慨,周家兄妹雖然有些傲氣,但到底是世家出身,有周瑜遺風,並不欺人太甚,以前的爭鬥意氣,倒是本尊孫紹自己太在意了。他想了想,衝著周循曲了曲身,笑道:“今天是送阿循出征的酒,如果僅僅是講個笑話,未免有些不夠誠意。這樣吧,我就用軍中的橫吹勉強奏上了一曲,且當為阿循壯行,祝阿循馬到成功,旗開得勝,重現姨父當年大破曹軍的威風,如何?”
周循一聽,心中大慰,孫紹說的這一番話在他聽來再自然不過了。橫吹雖然是軍中之樂,用來給他這個未來的將軍壯行卻是再合適不過,再聽孫紹祝願他的話,他又不免替孫紹感到可惜。孫紹雖然只是匹夫之勇,但是他武藝好,如果有機會上戰場,就算不能如他一樣指揮大軍,但是指揮兩三千人,作一個如同甘寧之類的鬥將卻是綽綽有餘的,只是他的身份尷尬,連這個願意也是不可能的,只能用軍中的橫吹聊解心中的塊壘了。
“借大兄吉言。”周循離了席,斂容還了一禮。
周胤、周玉的心思和周循大致相同,都有些為孫紹感到可惜,自然也不會反對。
孫紹讓橋月取來了自制的竹笛,試了試音,又用那副人畜無害的靦腆眼神看了一眼大家,只是看到大橋時,卻從大橋的眼光看到了一絲笑意,他擠了擠眼睛,回過身來,又是那副拘謹的模樣:“姨母,阿循、阿胤、阿玉,你們都是深通音律之人,姨父又是軍中的名將,這普通的軍樂,你們是耳熟能詳的,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