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得很啊。”
木老爹淡淡一笑:“是我等有眼不識泰山,冒犯在先,與殿下何干。殿下寬宏大量,於我白虎寨有再造之恩,我代白虎寨上下千餘口,感謝殿下的大恩大德。”
孫紹哈哈一笑:“你白虎寨也好,那些夷人也好,”孫紹指了指寨牆上掛的那些腦殼:“都是我越國的子民,以後這怨怨相報的事情,還是少一些的好。”
木老爹一愣,臉色頓時一變,孫紹這句話裡可就透著玄機了。首先他是說,夷人也是我的子民,賀達殺夷人,那是平亂,你殺夷人,我可以說你助戰,也可以說是擅動刀兵,另外孫紹又在提醒他,夷人會來報復的,你可以小心一點,我人多勢眾,不怕他,可是你呢?白虎寨砍了這麼多人的腦殼,那可是結下了血海深仇啊。要想活命,你得跟著我混才行。
片刻之間,木老爹就領教了孫紹的陰險,再看向孫紹的眼神可就更復雜了。他乾笑了一聲,側身道:“寨主在內準備宴席,殿下請進。”
孫紹點點頭,在鄧艾等人的簇擁下進了寨門,寨中雖然收拾過了,可是還是很寒酸,破破爛爛的,顯得很衰敗。看得出來,這幾個月的仗打下來,白虎寨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再堅持下去,就算夷人攻不進來,他們也支撐不住了。
寨裡的房屋大部分都是木屋,用孫紹的話來說,是很天然、很野趣的,可是這個年代的人不這麼認為,他們是因為沒辦法才住這樣的屋子,有的木頭上連樹皮都沒剝掉。屋頂蓋著茅草,屋裡顯得很暗,大白天的不點燈就看不清對面的人。整個白虎寨也就是嚴飛燕住的屋子整潔一點,雖然覺得很不合適,但是嚴飛燕沒有辦法,還是隻得把孫紹讓進了她的閨房外的屋子裡休息,好在她們和夷人打交道慣了,對這個倒也不敏感。
孫紹也不以為意,在這裡講排場肯定是不現實的,他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這個簡陋而整潔的屋子,一邊問著負責陪同的木老爹一些問題。嚴飛燕拘謹的跟在後面陪著,與孫紹的從容相比,她顯得十分侷促,幾乎是一句話也插不上,孫紹問的話,大部分都由木老爹回答。
“木公,你有事先忙,我有幾句話想和寨主說。”孫紹老實不客氣的反客為主,笑得很溫和,語氣卻不容推辭。木老爹猶豫了片刻,和嚴飛燕交換了一個眼神,恭敬的退了出去。嚴飛燕不知道孫紹是什麼意思,緊張得面紅耳赤,呼吸都不協調了。她緊張倒不是覺得孤男寡女獨處一室不方便——白虎寨雖然還保留著一些漢人的習俗,但是畢竟和夷人毗臨生活了二十多年,也沾染上了一些夷人的習慣。夷人男女同住一屋,白虎寨雖然男女是分居的,但是平常並沒有那麼禁忌,她緊張的是孫紹會對她說什麼,會不會看了白虎寨的虛實之後,出爾反爾,收回原先允諾的條件?
“坐。”孫紹指了指面前粗草蓆,示意嚴飛燕坐下。他自己卻揹著手,站在只是一個洞的窗前,看著外面站得筆直的衛士和躲在遠處好奇張望的孩子出神。
嚴飛燕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夷洲天色很熱,不過五月初,她已經穿得很單薄了,簡單的衣衫遮擋不住她年輕而成熟的身體,再加上孫紹又是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只要一低頭,就可以看到她的胸口。嚴飛燕想起當初自己為了刺殺孫紹曾經色誘過他,不由得滿面通紅,下意思的用手拉緊了衣襟,勉強遮住自己飽滿渾圓的禁地。
“你……想我嗎?”孫紹忽然說道。
“我?”嚴飛燕很意外,詫異的愣了一下,又惱怒的瞪了孫紹一眼,撇撇嘴,一聲冷笑:“我怎麼會想你。”
“那你天天對著我的畫像幹什麼?”孫紹走到牆邊,掀起一張草蓆,露出草蓆後一張嶄新的畫像。畫上的人劍眉朗目,英氣勃勃,雖然顯得有些猙獰,但和他的確有三分相似。
這是嚴飛燕每天練武時的靶子,原本是孫策的像,那次刺殺失敗後,就換成了孫紹的像,不過他們父子本來也差不多。這五年來,不知道多少張這樣的像被嚴飛燕捅得稀巴爛,這張是剛剛換上去的,還沒來得及用刀砍呢。沒想到孫紹居然把這當成嚴飛燕想他的證據了,聽他那個意思,好象嚴飛燕在暗戀他似的。
一想到這個齷齪的念頭,嚴飛燕頓時又羞又怒,她總不能說,不是我想你,是我天天以你為假想敵,砍你呢。漢人重巫蠱,扎紙人和扎木偶異曲同工,如果嚴飛燕說是每天用刀刺這個像,孫紹一怒,說不定白虎寨就會血流成河。
嚴飛燕當然看得出來,孫紹雖然只帶了三百親衛,可是那三百親衛戰鬥力足以和起賀達的兩千精兵匹敵,白虎寨中雖然近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