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大縣的縣令,而州牧則不一樣,那可是二千石,而步騭的身份不一樣,比普通的州牧更勝一籌,是中二千石。做了州牧,步騭再掌握手中的兵力就更加名正言順,由此可見孫權為了讓他有實力制衡自己,是不惜代價了。
步騭從孫紹的臉上看不出一點不快,這才放了心,他原本還擔心孫紹對孫權這個安排會有激烈的反應呢,畢竟孫權這麼做,防範孫紹實力膨脹的意圖很明顯。他笑了笑,又道:“在朱崖縣之外,至尊還給你安排了兩個縣做食邑,讓你供養手下的一萬多水師。”步騭一邊領著孫紹走到交州地圖面前,一邊說道:“對了,至尊已經決定將你所屬的水師定名為震旦水師。”
孫紹又笑了,這算是把他獨立了,又是變相的把他從交州摘離出來,既然是震旦水師,那以後就不好再摻合交州的事情。他點點頭,還是不說話。震旦這個名字大概是來自於八卦中東南為震,但是他卻知道,震旦這個詞是後來印度人對中國的稱呼,沒想到今兒落到自己頭上了。
步騭在地圖上南海郡的揭陽點了點:“至尊把南海郡的揭陽和建安郡的東安劃給你做食邑,這裡臨近海邊,還是上好的港灣,你還滿意嗎?”
孫紹笑了笑,還是不說話,點頭表示自己很滿意,心裡卻有些發笑。孫權看起來很大方,一下子給了自己三個縣做食邑,來奉養這一萬多水師,可是他有意無意的把三個縣分得這麼遠,而且都是人口稀少的縣,賦稅想必也很有限,要想僅憑這三個縣來供養他的水師,他的水師大概會被餓成老鼠。不過,他本來就沒指望靠什麼食邑來供養水師,在他的計劃中,只要有朱崖便有了足夠的經濟來源,揭陽和東安完全是多出來的,不要白不要,蚊子雖小也是肉啊。
步騭見孫紹一直不怎麼說話,以為他心中不爽,自己也有些覺得內疚,他接到孫權的命令時,也覺得孫權這麼幹好象有些小雞肚腸了,處心積慮的這麼限制孫紹,不僅起不到應有的作用,反而會授人口實,逼著原本未必有想法的孫紹有想法。但是他深知孫權的心理,自己又是初升重任,所謂拿人的手軟,也不好意思去責備孫權。
“使君,至尊要我北上參戰,可曾安排好了我大軍的糧草輜重?是從這幾個縣現調,還是到錢唐口再補充?如果是現調的話,可能還要耽擱一些時日才能起程。”
步騭早有考慮,擺擺手,大度的說道:“合浦、交阯諸郡的賦稅已經徵收入倉了,我先撥給你。”
孫紹笑道:“使君可是財大氣粗啦,十萬二十萬石的糧說給就給。”
步騭笑了一聲,讚賞的看著孫紹:“我這次能這麼快的平定交州,還要多謝你的支援,沒有你這迅若雷霆的幾次大戰,我根本無法撼動士燮的根基。無論於公於私,我都要幫你解決這次的糧草。”他頓了頓,又道:“經過幾次大戰,你的戰船恐怕也損失了不少,你到番禺船廠去領一些新船吧,張公那裡,我會給他行文的。”
孫紹十分滿意,連忙謝過。
和步騭商議完了輜重補給的事情之後,即將出門之前,孫紹很嚴肅的對步騭說道:“使君,日南郡平定了,可是我擔心那裡會有叛亂,雖然留下了魏平代領太守,只怕也未必能鎮得住,希望使君多加留意。”
步騭眼光一閃,沉吟了片刻:“你放心,魏平的任命,我會向至尊推薦,他那裡要是有什麼困難,我也會派人支援,必能保日南無恙。林邑撮爾小國,翻不起什麼大浪的。”
孫紹眉頭一皺,隨即哈哈一笑:“有使君坐鎮,他的確翻不起什麼大浪。”
步騭的笑容一閃而沒,沒有再說什麼。孫紹把魏平留在了日南,已經表露了要佔日南的意思,但是日南雖然人口不多,卻是一個郡,他很難保證孫權會答應,所以他現在只能答應孫紹他會向孫權推薦,而不肯應允讓魏平成為真正的日南太守——而這,原本是他這個交州牧可以先作決定再上報的。
孫紹沒有堅持,他拱手作別,離開了即將搬遷的交州牧府。
虞翻一路跟著,見孫紹一聲不吭,臉上卻沒有一絲笑容,便勸慰道:“將軍是為水師的職權範圍著惱嗎?”
孫紹轉過頭看了他一眼,無奈的笑了一聲:“我本將心託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啊。”
虞翻品味了一下這兩句詩的意思,搖搖頭笑了:“將軍,震旦這個名字好啊。震者,亨也。震來虩虩(音同隙,恐懼的樣子),笑言啞啞,震驚百里,不喪匕鬯(音同暢,祭祀用美酒)。震有逢凶化吉之意,又有萬物初生之兆,旦者,日出地下,一陽初始,永珍更新,也是吉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