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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療。血太子別有深意地看了連翹一眼,隨後將弟弟扶起。

“這個女人是死囚。”

“那就等她把我的眼睛治好後再殺她好了。”

倒!他是不是人啊?居然能說得這樣雲淡風輕,還一臉無辜的樣子,他要不是極度無知,就是極度冷血。比他哥哥好不到哪兒去,果然是兄弟情深,一脈相承。

此時血太子已一步步向連翹走來,在他的盯視下她感到強烈的壓迫感,但是她強迫自己與他對視,絕不退縮。

在與她相隔一步之遙處站定,他定定地看著她,冷冷道:“我弟弟是什麼病?”

連翹知道他在考她,於是侃侃而談:“是目生翳膜,乃少陽經從目後包轉以致失明,若頻揉四眥及眉心、山根,經絡活動,其翳自退。但不持久,且目痛,故需以湯藥療治。”

他緊緊盯著她的眼睛,想從中看出些蛛絲馬跡,如有些微不實或讓他起疑的地方,立即叫她死無葬身之地,可是——沒有,她的眼睛一片清明、澄澈,他竟有種自慚形穢的錯覺。

許久,他才像確定了什麼似的,揮一揮手讓人將連翹帶下去。

“王兄……”

血太子擺擺手,示意弟弟稍安勿躁:“扎爾西,這個女人的身份我還要進一步確定,你再等等。”

扎爾西似乎已經迫不及待了:“我要她先給我治病,我都已經等了那麼久了,再也等不及了,王兄,你知道我每一天過得有多痛苦嗎?我……”

血太子深吸一口氣,看著眼前與他一母所出的胞弟,眼底流露出難得的情緒波動:“哎,真拿你沒辦法。”

“王兄……”

“也罷,我倒要看看她有什麼本事可以治好你。”這件事他算是允了,同時他更想確定一件事——她到底是誰。

第八章 龍膽

連翹的待遇得到了一些改善,雖然仍被嚴密監視,但換了一間比較寬敞的屋子,裡面居然放了兩張床,蘇拉母女也在裡面。看到她們,連翹放心了不少。等侍衛退出門外,蘇拉一下跑過來緊緊抱住連翹的身子。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他們把你帶走時,真的嚇死我了。”

連翹輕拍她背道:“我沒事,倒是你們,我走後你們去了哪裡?”

蘇拉抬起小臉,眼眶裡隱隱有著淚意:“他們把我和阿媽叫去問話,問我們是怎麼認識你的。我不知該怎麼回答,只能照實說了。”頓了頓,有些心虛地看著連翹問:“連姐姐,我沒說錯什麼吧?”

連翹微微一笑:“沒事,該怎麼說就怎麼說。”

此後,她們的伙食也好了些,除了烙餅還有醃肉,讓連翹意外的是起初向血太子討要的生薑也送了過來。

連翹將切片的生薑輕輕擦揉蘇拉臉上那些結痂的傷痕,阻止血痂脫落後肉芽的生長難以消除的形成疤痕,蘇拉畢竟還是個小姑娘,如果有命離開這裡的話,以後還要嫁人的,她這滿臉的疤痕如果消除不了將來有哪個男人敢要她?

可是當連翹要給縢澈揉臉時,縢澈卻拒絕了,只說給蘇拉除疤即可,連翹知道她是恨極怒極了,臉上的傷痕可以時刻提醒她這刻骨的仇恨。

第二天天一亮,連翹就被人帶走了。

這是一間有些脂粉味兒的屋子,白色的宮廷式傢俱做工精緻,雕刻的幅畫婉約柔美,鵝黃色的窗幔下垂墜著長長的流蘇,同色系的床帳裡躺著一具欣長的身體。

床邊的椅子上坐著面無表情地血太子,連翹心裡暗笑,這個男人可能的了肌肉僵硬症,一直襬著個死魚臉,他不膩,別人看著都膩了。

“如果你敢有任何不軌企圖,本王立即活剝了你!”他冷著臉道。

連翹並不怕他,畢竟現在是他有求於她:“醫者父母心,我不會弄死他的。”當下坐下來又替帳子裡的人把了把脈,一會兒便收回了手。

“如何?”扎爾西忍不住問道。

連翹瞥了眼邊上的血太子,擺出一副老學究的樣子,高深莫測地道:“眼者肝之候也,五臟六腑精氣,皆上注於目。殿下貴體本挾熱,將養過溫,致腑臟積蓄邪熱,燻漬肝經,上衝於目,始則赤痛,若不即治,蘊結變生障翳,熱氣輕者生白翳。如黍米,大者如麻豆,重者乃生兩三翳,又甚則翳生白障,侵遮瞳人,滿目悉白,遂致失明。”

血太子明顯不耐煩了:“究竟能不能治好?”

連翹側頭看他,依然吊人胃口:“治是能治,不過……”

“什麼?”血太子目中精光一閃,殺機隱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