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騰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小太監接過賈赦手中的摺子交給了大總管,梁公公又遞於皇帝跟前,皇帝瞟了地下跪著的賈赦方才接過摺子。
不得不說賈赦雖然不愛讀書,但是賈代善在世時雖常年征戰忙於朝事,卻還是要管賈赦的。於是賈赦那手字還看得過去的,皇帝開啟摺子瞧了一眼那字,點了點頭又看了賈赦一眼才往下看。這一看皇帝心中滿意了,恩,還是個懂事的,看來傳言也不盡然,如今這般估計是疏於管教的緣故。
等把摺子看完那是龍顏大悅啊,賈赦不僅僅在摺子中交代了賈家于軍中各處舊部,請求了更換榮國府門牌,更是主動提出重新丈量邑田,不貪國庫便宜,賈赦多會做人啊?反正公中鑰匙自己也管不到,還在賈政手裡,此時何不買個好?皇帝高興了還不好辦事?
很快,皇帝便令禮部工部依制更換榮國府門匾,拆除將軍府規制之外多餘之物。又對四皇子道:“收回榮國公邑田,著戶部遣人從新為一等將軍賈赦重新丈量邑田。”大臣一聽這話方知賈赦所奏何事,其他官員還好,四王八公一系的無不皺緊了眉頭,尤其是王子騰更是恨的牙癢癢,這還是他不知道賈赦已經將軍中舊部交與皇帝了,他還想著怎麼把那些箇舊部弄到手呢。四皇子領了皇帝的差事,看賈赦的眼光也柔和了兩分,心中點頭道:還算個知事的。
處理完了更換門匾的事情,皇帝又想起了賈赦的荒唐事,不算外邊兒的傳聞,尤其是方才在朝上睡覺失儀的事,瞧瞧外邊的傳聞都傳到皇帝耳朵裡了,可見不是一星半點。皇帝終究心中念著賈代善,這賈赦又剛立了功,若各家各府都有這樣的自覺性,或有樣學樣就是好的,於是想了想現今所缺官職道:“一等將軍賈赦,雖性頑劣然忠君愛國之心昭然,令爾入禮部儀制清吏司任主事之職,即日上任。望爾勤而知進,謙和同屬,不知則問,不能則學。莫墜了爾父英名!”
皇帝這番話可謂是將賈赦當做子侄教導了,賈赦也沒有想到還有這意外之喜,襲爵多年也沒有得到一個實缺,當然他也不感興趣,但是如今皇帝親口在朝會上給他安排了一個職務,還如此勉勵,賈赦心中是很激動很激動的,這雖是六品官好歹是個實缺啊,和賈政當初可是同一品級,而且自己還有爵位呢。於是紅著眼圈子又磕了個頭道:“臣賈赦謝主隆恩!臣自當勤勉不敢有負聖恩!”皇帝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覺得這賈赦還是可堪造化的。
賈赦在這裡磕頭謝恩,各大臣見皇帝態度也是心思各異,但誰也沒有發現低著頭的王子騰眼中一閃而斂的寒光與算計。賈赦更不知道此時的王子騰已經將主意打到他兒子賈璉身上去了,正琢磨著妹妹王夫人回家說起將女兒王熙鳳許配給賈璉的事情,之前王子騰是嗤之以鼻的,現如今看來還是可以考慮。王夫人雖然在榮國府當家,但是畢竟襲爵的是賈赦不是賈政,而若王熙鳳嫁給了賈璉,賈璉卻是將來襲爵之人也是榮國府將來的當家之人,而賈家軍中無人,到時候賈璉成了自己女婿,自己豈不是就能將其舊部收歸己用?即便自己不說,想來賈赦或賈璉也會主動拉攏投靠自己的。王子騰卻不知此時他算計的賈家舊部已經交給皇帝了。此是後話暫且不提。
賈赦下朝後沒有回家,直接去了禮部,可是賈赦今日早朝所奏之事卻已經傳回榮國府,賈母聽說後更是氣的臉色鐵青,雙眼冒著寒光,命人將邢夫人叫了過來。
邢夫人過來一看賈母及王夫人陰沉的臉色便知道出了大事,心中忐忑,想起之前賈赦說過:“過幾天府裡會出些事情,你要穩住。老太太可能會叫你過去,你且說一切不知便好。……”之話,便知道此時自己不能露出分毫只做不知方可。
於是笑著對賈母道:“不知老太太叫媳婦來可是有事?”賈母一雙眼睛如刀子一樣盯著邢夫人道:“你家老爺做了什麼好事你會不知?”邢夫人臉色一白道:“不知老太太所言何事?老爺的事媳婦怎敢過問,”說完更是低了頭。
王夫人一臉的陰寒鄙夷望著邢夫人開口道:“大老爺做了這麼大的事兒,也沒跟家裡人有個商量,還能不給你商量?”賈母聽後亦是點頭,邢夫人卻是滿臉委屈的抬起頭看著王夫人道:“弟妹這是什麼話?老爺性情誰人不知?誰敢過問他的事?他的那件事跟我說過了?”賈母聽後想想也是,嘆了口氣黑著臉對邢夫人道:“你且回去等著,你們老爺回來讓他立即過來見我!”邢夫人雖心中疑惑卻不敢多問的退了出來。
不管賈母如何想,也不管王夫人如何的不甘心,反正邢夫人是低眉順眼全須全尾的從賈母房中退了出來。回到東邊兒院子邢夫人立即找了王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