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弟也是個聰明伶俐的人,她不過是說了一句,招弟就已經明白了大半似的…
招弟起身站在門口往外面看了一兩眼,卻是沒有看見人影,回過來坐下,卻是什麼都沒有再問,而是儘量露出一張笑臉,時不時的說上一兩句。
又是隔了一會兒,就聽見外面傳來聲音,招弟連忙起身去看,卻是幾人都回家了。
劉氏進門,笑問道:“石頭娘,聽說你有急事找我們了嗎?什麼事啊?”
沒等石頭娘回答,招弟幾步上前拉著得弟就道:“大姐,方才不是說我們姐兒倆回來做飯嘛!現在都還沒有燒火…走,我們做飯去。”說著就拉得弟往廚房去。
得弟被招弟這麼一弄,一頭霧水,雖是不解,卻也跟著去了廚房。
進廚房過後,沒聽見得弟問什麼,招弟暗暗的鬆了一口氣,現在這情況,能瞞一時是一時了,何況事情還沒有下結論之前,得弟不知道是最好的。
看見招弟的目光停在自個兒的身上,得弟摸了摸臉,“今兒都這樣看著我幹嗎?臉上有髒東西?”
招弟回神笑笑,“對,有髒東西呢!”竟是站起身妝模作樣的往得弟的臉上擦拭了一下。
這邊相安無事,卻說這邊屋子裡。
石頭娘看見來弟還在屋子裡,提醒道:“讓來弟也去廚房吧!”
劉氏微微一愣,看見石頭娘嚴肅的神情,臉上的笑也漸漸地收了起來,難道真是出了什麼事?其實剛才從地裡回來的路上她就一路琢磨著,卻是沒有想明白石頭娘到底是為了什麼事…
等來弟也去了廚房,石頭娘微微嘆息一聲,“其實我這麼著急的找你們,是因為我今兒早上回了孃家一趟。”
劉氏皺了皺眉,一時,恍惚是開啟了一個開關,竟是猜到了一些…而田光明卻仍舊是一副不解的樣子。
石頭娘看了一眼劉氏漸漸沉下來的臉色,也是嘆息不已,其實這事不管是擱在誰身上,都不會好受的。明明以為是一樁好好的喜事,到現在,卻變成這般,讓人怎麼的去接受?
“我回去沒多久,童生她那小姑就與我假裝相遇,然後說了一大通話,話裡話外的意思大抵是他們童生配你們家得弟有些…吃虧了。”擔心田光明與劉氏太過生氣,石頭娘儘量把話說的婉轉了一些,也沒有她聽見時的那麼刺耳了。
她頓了頓又道:“童生他小姑還說,就童家現在的那情況,可好多家的閨女都爭著去說親呢!可惜的是童生早就與你家得弟定了婚事。”記得說這話時,童生她小姑說,要是早知道現在這情況,當初是怎麼都不會應下婚事的…可世上沒有後悔藥,但只要田家同意退親,她童家還賠上幾兩銀子的謝禮都沒什麼事。
石頭娘是怎麼不敢說把拿錢退婚的這事說出來,畢竟是嫁進清溪村做了好幾年的媳婦了,對於村裡一些人的脾氣態度還是摸了一個透,就田光明與劉氏,先前雖說想生男娃,但也沒把幾個閨女虧待,那可也是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呵護關愛的很呢!
她現在要是敢說出拿錢退婚這茬事來,說不定連帶著她也被轟出門…
屋子裡一時安靜了下來,石頭娘看了兩眼劉氏與田光明,覺得背脊骨冷颼颼的,那憤恨的臉怕是想要殺人了。她慶新自個兒方才沒有說出來,不然…
“我著急的趕過來,就是想把這事通知你們一下。”石頭娘硬著頭皮道:“本來我不想與童生他小姑說話的,可他小姑卻拉著我怎麼也不放我走…那動靜就是想我傳個話回來而已。”
“你們多想想,儘量做好準備吧!”石頭孃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心裡早就是把童生他小姑姑狠狠地詛咒了一番,不得好死,居然要她來當傳話筒,現在好了,把人也得罪了,她現在可是清溪村的人,就算是把下河村的人得罪了也沒事,卻是不想也不願意得罪清溪村裡的人。
後面的一通話,劉氏是沒有聽見去,腦裡還想著最先的那幾句,吃虧?可惜?莫明的,胸腔裡升騰起一股熊熊的怒火,該說吃虧的是她們,可惜也該是她們說。她家得弟的性子品行誰不說好,就他童家一有點小錢了就開始膨脹,也不知道是誰前兩年,家裡窮得叮噹響,未雨綢繆的為童生定下了婚事…
難道她家的得弟還愁嫁?
田光明的拳頭漸漸握緊,上面的青筋凸了出來,臉色也是鐵青,他是怎麼也沒想到,自個兒會被童家全擺了一道…
石頭娘儘量扯出一絲笑,卻是比哭都還要難看,“我家裡還有事,就先家去了。”說著就站起身來。
劉氏也是這個時候才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