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梨子是什麼時候成熟的。
其實不光是梨子,只要是農村的一切她先前都是陌生的,她常常在想,要不是大學學了幾年中醫,她怕就是一個無用之人。
田光明頭也沒有抬一下,“七月中旬吧!”
招弟癟癟嘴,本來想盡早成熟打打牙祭,現在看來還有整整兩個月,夠得等了。
她收回仰著的目光,看了看玉米林,綠油油的一片,風過,像汪洋大海一般,此起彼伏。此時的玉米已經抽穗了,威風過時,恍惚的還能看見那穗上的掉下來一些粉…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本來她是一起除草的,可她剛鑽進玉米林沒多會兒,那粉落在脖子裡,癢得很,一抓,就起來一個個紅紅的疙瘩…
因為都是蹲著除草,招弟是看不見一個人影,只聽見玉米林中不時的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沒有風時,也能看見玉米林的動靜。
哎!這太陽已經升的有些高了,陽光有些惡毒,讓人明晃晃的覺得有些難受。
招弟問:“我們什麼時候回家啊?”
劉氏的聲音從較遠的地方傳了過來,“你要是熱了就家去吧!別等我們。”
招弟哪忍心一個人躲在屋子裡,“我要等爹孃一起。”
劉氏又道:“要不得弟你也家去,先做飯,飯好了再來叫我們。”
得弟的聲音從林中傳了出來,“也行。”
只看見玉米林不停的晃動,得弟人來從裡面鑽了出來。
兩姐妹家去,走到自家的地壩外面時,看見來弟在門口蹲著都螞蟻玩耍,一見兩人回來,來弟拍拍手上的泥土站起來,道:“我可等了好久了,終於回來了。”
等開門進去,招弟頓時覺得屋子裡的溫度要低上不少。看來這土坯房子的防熱效果還是挺好的。
來弟在這時才想了起來,“對了,剛才石頭他娘來找爹孃的,見沒在家,叫我等爹孃回來了就立馬告訴他們。”
招弟疑惑,“石頭娘找爹孃有什麼事?”
得弟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那就爹孃回來了再說吧!”招弟這話才剛落地,卻聽見外面傳來叫喊聲。
招弟走到門口一看,卻見石頭娘面色焦急的走了過來,步子急衝衝的。她疑惑,這麼著急,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石頭娘一上來急問:“招弟,你爹孃回來嗎?”
招弟微微搖頭,“爹孃還是地裡除草呢!”看石頭孃的臉色有些焦急,問:“阿嬸,有什麼事嗎?”
石頭娘看了招弟一眼,嘆息了一口氣,就算有事告訴你頂什麼用啊!
這時,得弟也站到了門口,“要不我們去把爹孃叫回來?”
石頭孃的目光停在得弟的身上,微微一愣,目光裡有些惋惜與同情。
招弟看著石頭孃的那眼神,微微皺眉,那眼神是什麼意思?
得弟疑惑頓生,也是有些不明白石頭娘為什麼用那樣的眼神看自個兒,她與招弟互視了一眼,皆是不解。
招弟笑著叫喊道:“阿嬸,可是有什麼急事?”卻看見石頭娘還愣在那裡,接連叫了兩聲才回過神。
石頭娘道:“卻真是有事,招弟,你去把你爹孃快些找回來。”那目光卻時不時的落在得弟的身上,十分複雜。
招弟見石頭娘那樣的眼神,有些擔心事情是關乎於得弟的…她衝著得弟笑了笑,“大姐,要不你去叫吧?”撒嬌似的,“外面好熱。”
得弟笑了笑,“行,我去叫吧!”
招弟連忙取了斗笠來,“遮遮太陽。”看著得弟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她回身端了一碗水來,“阿嬸,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石頭娘喝了一口水,看了一眼招弟,“你一個小孩子,知道這些幹嗎?”
招弟卻是不管,仍舊問道:“這事是不是關乎大姐的?”
石頭娘微微一愣,倒是沒有想到招弟能夠觀察的這麼仔細,嘆息一口氣。“是關乎你大姐的…婚事。”
招弟蹙眉,婚事?如果她沒有記錯,曾經好像聽人說過石頭娘也是下河村嫁過來的,而與她大姐訂婚的童家好像也是下河村的。
石頭娘那麼著急的模樣,理應不是什麼好事。這婚事早就已經定了下來,如若真出了什麼事,就不難猜想…畢竟壞結果就只有一個,這樁婚事怕是有問題了。
腦中千百回的閃過一些念頭…
石頭娘看著招弟蹙眉思索的樣子,微微一笑,本以為田家得弟就已經是個標緻的人兒了,卻不想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