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給二少爺報喜。”
“是。”管家在門外應聲,樂呵呵地下去。
“於姥姥,吩咐廚房,少夫人月子裡的食譜全照我送過去的單子調換,缺什麼食材馬上叫人去買。”
“是。”於姥姥應了,樂顛顛地跑出去吩咐。
整個將軍府的人都很高興,為了倪家終於有了香火,只有大鳳,整件喜事中惟一的大功臣,感受不到這種喜悅。她有了自己的孩子,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的骨血,她不是不喜歡,也不是不高興,只是——有點無所適從。一切都在她來不及明白的情況下就發生了,她根本什麼都不懂,也沒人給她時間去懂。不到一年的時間,她嫁了人,生了孩子,糊里糊塗地由一個掃地丫頭變成了將軍夫人。而孩子的父親,她的丈夫,那個令她一隻腳踏進鬼門關的男人,她甚至記不起他的長相。惟一的記憶是洞房花燭那晚,似痛苦又似快樂的煎熬,最後的印象還是痛。倪荊在她心裡等同於一個字——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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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t!又是薄倖男兒苦情女的故事,用腳指頭想也知道一定是女豬受盡委屈折磨,最後不是要死了就是要走了,然後男豬腦袋被驢踢了一腳突然明白自己不能沒有女豬,然後說句我愛你,兩隻豬從此過著“性”福快樂的生活。
“如果我遇到這種天殺豬男,一定整得他哭爹喊娘。白痴!”雪君把書隨手一扔,打在電扇上,“嗡嗡嗚嗚”,破電扇掙扎幾下不轉了。
“不是吧?沒這麼倒黴吧?”她急忙下床察看。
菲兒睏倦的聲音傳出來:“大小姐,你乒乒乓乓地搞什麼?現在快三點了哎。”
“Sorry,Sorry,我馬上就好。”她拍了下扇頭,沒反應,按幾下開關,沒反應。搞什麼?不是壽終正寢了吧?看看電源插頭,沒問題啊。再按幾下開關,搖幾下扇頭,“滋滋滋”,電扇發出火花迸射的聲音。“砰!”一道強光閃過,照得人睜不開眼睛,梅雪君只覺得食指尖銳地刺痛,一股強大的衝擊順著指尖流向全身。觸電!這是她意識中最後閃過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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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好疼,全身痠疼無力。梅雪君呻吟著爬起來,搖著昏昏沉沉的腦袋,室內光線很暗,觸目是一片飄忽的青白色,是不是在醫院啊?
耳邊傳來一個年輕甜美的聲音:“少夫人,你起來了,怎麼不多睡會兒?”
紹福仁?多好笑的名字,念起來諧音就是“少夫人”。哦!頭疼得要命,誰來救救她?!
“少夫人,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要不要請大夫?”甜美的聲音更近了,一雙手握住了她的胳膊。
那聲音在跟她說話?梅雪君瞪大眼,瞳孔適應了光線,飄忽的白色看清楚了,是蚊帳;聲音的主人看清楚了,是個嫩綠色衣衫丫環打扮的小姑娘。等等,丫環?她驚跳起來,掙脫了小姑娘的手,撞到了床柱——粗粗的硃紅色床柱。抬頭看,頭頂是幔帳——大紅段子黃色流蘇的幔帳。透過蚊帳,她的目光直直對著一扇窗——鏤花貼白色窗紙兩扇對開的木窗。木桌木椅木門木樑,桌子中間還有一盞沒有熄滅的油燈。MY GOD!別跟我開這種玩笑。梅雪君死死地閉上眼,“砰”一下倒在床上。這是做夢,一定是做夢,她一定是被電迷糊了,有點神志不清,睡醒了就好了。
“少夫人。”甜美的聲音變成了尖叫,“快來人那,少夫人暈過去了。”
討厭!別吵!我睡一下夢就醒了。梅雪君心裡嘀咕,下一刻就睡過去了。
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腦海中還殘留著剛剛驚恐的夢境。她閉著眼,先聽四周的聲音,靜悄悄的,沒有人聲,偶爾有幾聲夏蟲爭鳴,還好,沒人叫少夫人或紹福仁。她深吸一口氣,睜開眼,天色昏暗,空氣悶熱,跟每個夏日的夜晚沒什麼不同。夢醒了嗎?瞳孔適應了光線,她看到有東西在飄,蚊帳,不是菲兒的蚊帳,是夢裡的蚊帳,木桌木椅木門木樑,還有一盞燃盡的油燈。梅雪君感覺渾身發冷,汗水從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滲出來,牙關打顫的聲音在暗夜中分外清晰。還是夢,她走不出這個夢了!
她霍地揚起手,重重地給自己一耳光——啊!好疼!可是夢沒有醒,那個小姑娘卻醒了。
“少夫人,你醒了。”甜甜的聲音裡帶著關切,“覺得如何?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你可把我嚇壞了,幸好大夫說沒事,可能是你身子太虛,起得太急,一時無法適應就暈了過去。以後可注意著點,再不能起猛了。”
梅雪君根本沒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