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出淡淡的檀香味,聞起來很舒服。
屋裡人影搖動,不知到底是人在搖,還是我在搖。屋裡僅點著三兩隻燭火,照亮不到半尺的事物。我踉蹌到屏風背後,有一個美人靜靜的坐在那裡,形容窈窕昳麗,百般難描。
我看的更醉了。
我彎下腰湊到他臉頰旁說:“你……是誰。”
他聞見我身上的酒氣,冷冷的斜我一眼。
我捻起他的下巴,臉貼著臉,仔細辨認,卻怎麼也看不真切,我在他耳邊說:“美人卷珠簾,深坐蹙蛾眉。但見淚痕溼,不知心恨誰?你看起來真美,像瑜妃呢。”
他扭轉頭說:“你喜歡瑜妃?”
我被他逗笑了,咕噥道:“怎麼可能。”便俯下身堵住那小嘴,將酒氣遞過去,按在椅背上,直讓他喘不過氣來。
小美人兩手揪住我的衣襟,用胳膊肘隔開與我的距離,仰首說:“那你喜歡誰。”
人喝醉了就是思維遲鈍,我想了半晌,才記起官方答案:“嗯,皇阿瑪,額娘,老大老二老四老五老六,可多了。”
他嗤笑:“騙人騙慣了吧,喝醉了都不改口。說實話。”
“我怎麼就不是實話了,”我無賴的說,“好吧好吧,我喜歡……紫薇呀,趙阿蘿呀,我福晉鈕祜祿氏呀,金鎖呀,嗯……”
“還有呢。”他等了半晌,問。
我將沉重的腦袋靠在屏風上,眯著眼睛邊想邊說:“還有……太陽啊,它多偉大,永遠照耀,永不墜落。青青,園中葵,朝露,待日晞。陽春佈德澤,萬物,生光輝。哈哈——”
我管不住自己的嘴了,不等他追問,繼續話癆:“月亮也喜歡。詩云,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糾兮……”
我眯著眼睛抬頭,窗戶關著,看不見月亮。
低頭卻看見燈火之下的美人。
便笑呵呵的說:“燈火照兮,佳人燎兮,殷勤邀兮,胡不樂兮。嗯,嗔兮怒兮,如我弟兮……”我再次親下去。
他站起來,把我狠狠往後推。我醉的半清醒不清醒,知道自己站不住,但還記得後面是床,就順勢倒下去。
帳子晃得我眼暈,我半坐起來,扯開帳子,勾住他的汗巾,輕輕一帶。
他一個趔蹶,面對面跌在我身上。
美人高傲的揚起下巴,半垂著眼簾,露出纖長的頸線,按著我的胸膛,跨坐起來,深深地看著我。我正猜他要做什麼,他捉住我的兩襟,往外撕扯。
真熱情,我順勢脫掉糾纏的袖子,將他按倒在床上,蜻蜓點水般從額頭,眉毛,眼簾,鼻尖吻下去,一直吻到嘴唇,溫香軟膩,唇齒留香。
從嘴唇往下,吻到喉嚨,我反覆舔舐那淡青色的血管,啃噬他的鎖骨,再往下……
卻被他一個使勁,推翻過去,後腦勺磕在床上。
他不服輸的再次跨坐在我身上,粗魯的撕扯我的衣服。
我的手指從他喉間劃下,若即若離的挨著他的肌膚,感受他輕微的戰慄,和急促起伏的胸膛,嗤嗤的笑著耳語:“你這不服輸的樣子,真像一個人。”
手指緩緩滑至他的盤扣,一粒,一粒的解開來,每解開一粒,他的肌膚就多露出一分,雪白剔透,在昏暗的屋子裡彷彿盈盈發光。再慢慢抽開腰帶,他竟然沒穿中衣,身體一覽無餘,揹著燭光,纖細的腰肢,彷彿可以掐斷似地。
窗外傳來隱約的絲竹聲,晚風吹得蠟燭熄滅了兩支,房裡愈加黯淡曖昧。
我自己脫掉中衣,他咬住粉唇,對準緩緩坐下,這傻孩子,不知輕重,疼的額間冷汗冒出,不敢稍動。
絕妙的觸感讓我腦中一熱,憐香惜玉的理智再也按捺不住慾望,轉身狠狠將他壓倒,一手壓著他的手腕,一手捻弄他的乳尖,毫不憐惜開始動作。
他疼得悶哼,雙手卻無法抵抗,弓起腰來,使勁把我往外抵。不過既然到這程度了,他怎樣反抗,與我都是情趣。
我不管不顧的逗弄,漸漸他適應了,覺出樂趣來。
“舒服嗎?”我輕聲問。他咬著嘴唇不答話。
“不要忍著,多沒趣兒啊,乖,叫我。”我含著他的耳垂輕輕說。我一個衝刺,他忍不住呻吟一聲,喑啞的嗓音略帶哽咽,“三,啊,三哥——”眼角淚痕彷彿流星一劃而過。
“大聲一點,我聽不見。”
“三,三哥,嗯,啊……”美人揚起尖翹的下巴,臉頰酡紅,雙目微微闔,媚眼如絲。兩手抓住被單捏緊,捏出埂子來。彷彿是索吻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