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讓她不由自主想要沉溺其中,顧不得該與該……
前天分手時,他說明天他還會來,在那個地方,等著她。
昨天,她沒有出門。
卻是一整天的坐立難安,食無味,寢不安。
心裡隱隱有著莫名的渴望,莫名的快樂,莫名的不安……
腦海裡有個聲音告訴她:別去,不能去,不該再見面了!
忍了一天,看著太陽從東邊慢慢爬上來,從西邊慢慢沉下去,看著白天變作黑夜,黑夜又變作白天。
不能再忍了,忍不下去了!
靜妃豁地站起身,心不在焉道:“不過是出門散心,董鄂妃自己還不是幾次三番帶著兒子出去?不是多大的事,別去打擾她了。”
梳頭換衣,打馬御風而行。
多少年沒騎過馬了,那份熟悉的感覺還在,布日固德送過來的是草原上馴練有素的好馬,只騎了一次,靜妃就愛上了那份駑馬快行的感覺。
沿著草地一路賓士,沿著河岸溯流往上,貼著叢林快馬揚鞭……速度快到一個極限,閉上眼睛,就什麼都忘記了,忘記了孤單寂寞,忘記了所有的失意和不快樂,甚至連自身的存在感都變的淡薄……身體變的輕飄飄,輕的像蒲公英的種子,風一吹便飛了起來,飛啊飛,飛越了千山萬水,穿越了時間空間,回到遙遠的從前,那個充滿了希望和夢想的兒時,回到了一望無垠的草原,肆意的笑大聲的笑無憂無慮的少女時代……
“娜仁託婭——”
一聲呼喚,讓她的靈魂歸位,讓身心重新變的沉重,變的充實。
布日固德站在樹林的一側,望著雲朵一樣“飄”過來的美麗的姑娘,心潮起伏。
她來了!她真的來了——
用力的閉上眼睛,緩緩的深深的吐出一口氣,胸腔裡和腦門裡有種嗡嗡作響的東西一直一直的壓了過來,幾乎讓人透不過氣來。
她來了,那麼聰明的姑娘,一定明白他說等她的真正含義!
她來了,只隔了一天……
人的心理大抵如此,儘管心不甘情不願的放了手,卻總認為自己還有那萬分之一回去的機會。這種希望雖然自己都知道是渺茫的自欺欺人,但是卻像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抓著不肯放棄。
布日固德告訴過自己:只要她來踐約,就算大逆不道,他也一定會排除萬難,為自己,也為她,重新爭取,爭取快樂和幸福,兩個人的,她和他兩個人的幸福和快樂!
靜妃下了馬,慢慢向他走來,迎著他熾烈熾熱的眼神,一顆心呯跳
“娜仁託婭,我為你一而再推辭朝廷指婚,一直單身,不惜傷了親人的心,我為你千里迢迢來到京城……”布日固德向她伸出手:“你有沒有勇氣,拋下這裡的一切,跟我回草原去,回到格桑花盛開的地方,我們一起、每年去看格桑花開……”
第三卷 咫尺天涯 第九章 面善
妃定定看著他的手。
那是一雙男人的手,黝黑,粗壯,掌心中不乏彎弓習武控韁練出來的硬繭。
沒有花哨的動作,那樣坦然的伸向她,簡單、明白、直接。
那必將是一雙充滿力量的手,可以牽起一個女人的手,“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讓漫漫人生路不再冷清寂寞……
她攥緊雙拳,忽然一個側身,邁步往前走,與他擦肩而過。
布日固德頃刻間感覺猶如自高空失足,又好比是三九寒天被人兜頭澆了一盆冷水。
還是不行嗎?
放下了所有的顧慮,聽憑心底最最真實的吶喊,說出了盤旋在心頭多年的心裡話。卻原來——還是不行,只是自己頭挑子一頭熱嗎?
“娜仁託婭!”
@奇@布日固德閉了閉眼,心底的苦澀直達嗓子眼。
@書@靜妃走了幾步。便站住腳。“現在。人人都喚我‘靜妃娘娘’。”靜妃。她眼底浮上濃濃地自嘲。她那位好姑姑。費心巴拉地賜她這樣一個名號。果然是用心良苦啊。這幾年。她真地安靜下來了。靜靜地居於側宮。連宮門都不曾踏出過一步。誰來了誰成了皇后誰成了新妃。誰生了皇子誰有了公主。誰得了聖寵誰又受了冷落……都與她無關。她要安安靜靜地。她不能給任何人添麻煩。五年了。靜妃地位號跟了她五年。宮裡邊。有哪個真地關心過她地喜樂?“布日固德。你知道從靜妃到娜仁託婭。這距離有多遠嗎?”
@網@“只要有心。這世界上沒有跨不過去地坎兒。我滿蒙女人不是裹小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