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決了,自然態度就變了。他後退兩步,向著李俶拜了下去,媚笑著壓低聲音道:“陛下震怒,正在殿中。著雜家出宮去請長安候孔晟……還請殿下早作準備。”
李俶眼眸中掠過一絲喜色。李輔國如此姿態,無疑說明了他的投靠。在這個他爭奪皇儲的關鍵時刻,李輔國作為宮中總管、皇帝身邊的當紅近臣的投靠,意義重大。
至少,李輔國的投靠,對於李俶掌握宮中動向和獲得皇帝諸多資訊,有不可替代的重大價值。
“李省監,父皇召孔晟進宮?”
李輔國嗯了一聲:“陛下發了一通火,發落了魚朝恩,又派雜家出宮傳孔晟進宮,至於陛下的意圖,雜家不敢妄自揣度,還請殿下諒解。”
“那麼,孔晟何在?”李俶凝聲道。
李輔國苦笑一聲:“長安候不顧雜家勸阻,路過李嗣業府上,非要去弔唁,雜家就先回宮來向陛下稟報了。”
孔晟去弔唁李嗣業?李俶的長眉抖動了一下,卻是默然揮了揮手:“李省監請自便!”
李輔國向李俶拱手,然後匆忙進了殿。
麟德殿中,李亨獨自一人凝立在皇臺上,樑柱的帷幕之後一道黑影一閃而逝,李輔國快步上前,拜倒在丹墀下面:“陛下,長安候孔晟在進宮路上,臨時去李嗣業府上吊唁,不久就到!”
李亨嘴角一抽:“相州兵敗,數萬官軍兒郎命喪黃泉,就連李嗣業這種當世勇將都死在陣前,折損了朕之膀臂。國之忠臣戰死沙場,可這滿朝文武之中,卻只有一個孔晟去弔唁李嗣業,讓朕甚是心寒……”
“這些人,就知道在朕面前呱噪!朕不用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