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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一腔深情了。”

孔晟說到此處,緩緩閉上眼睛,兩顆清淚滾落下來。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這一瞬間,他腦海中泛起楊雪若那張明媚深情的面孔,款款笑語言猶在耳,而如今卻是生離死別。

“聚散若匆匆,此恨無窮。今年花勝去年紅,可惜明年花更好,知於誰同。”孔晟輕嘆一聲:“煩先生替我轉告雪若小姐,此生休矣,若有來世,願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不離不棄。”

南宮望聽得心神感傷,嗟嘆連聲。他本是情痴之人,為亡妻病故傷懷經年不能自拔,聽了孔晟與情人的臨別寄語,更是情懷激盪,他躬身下去一字一頓道:“公子放心,山人定將公子臨終之言一字不漏轉呈楊氏小姐!”

聶初塵站在不遠處,將孔晟與南宮望的對話一一收入耳中,她嫵媚的臉上掠過一絲複雜情緒的波動,憤怒剛硬的面部表情漸漸柔和下來。(未完待續。)

第一百三十九章 算計(2)

“如此,拜謝先生了。”

“其二,我口述,煩請先生執筆,代我寫兩封書函,如有可能,請轉交給我的朋友穆長風兄,由他轉交送達。”孔晟的聲音低沉無比。

南宮望點點頭,大喝一聲:“來人,取紙筆書案來。”

孟贊等人扭頭望向了聶初塵。

聶初塵柳眉一挑,揮揮手,示意他們按照南宮望的命令去做。

不多時,一張小案,一個軟榻,筆墨紙硯皆取來備好。南宮望衣襬撩起,趺坐了下去,慨然道:“公子,請講!”

“寫給鳳陽郡主李萱臺駕面啟,御賜天子門生、昭命河南道睢陽府宋城縣令孔晟絕筆拜上。”孔晟的聲音輕柔而有力:“過往種種,若有冒犯,還請郡主見諒恕罪……安賊起兵叛亂,禍及天下,今陛下在靈武登基,號令天下勤王之兵,相信平叛之日並不遙遠。今郭子儀率軍入河東河西,李光弼守太原府正與叛軍一戰,此戰必勝。最遲半載,郭子儀與李光弼兩路大軍前後夾擊,光復關洛帝都指日可待。”

“而至於河南戰局,重點在睢陽。睢陽守得住,河南危局便能化解。若是睢陽城破,河南盡入叛賊之手,虢王殿下即便退守彭城也難逃覆滅之危。因此,拜請虢王殿下舉兵增援睢陽,與敵抗衡,只要堅持一載,叛軍就不戰而退……”

寒風中,孔晟侃侃而談,南宮望奮筆疾書,心頭卻是不解、驚訝等複雜情緒兼而有之。他沒有料到,孔晟的絕筆不是寫給親屬故交,而是寫給虢王的女兒鳳陽郡主李萱。而信函的內容也不是講述個人私情,而是講述天下大勢,建議李萱勸說虢王李巨分兵支援睢陽云云。

一旁側耳傾聽的聶初塵心裡更加愕然,心道這小賊都死到臨頭了,竟然還有閒情關心河南戰局和大唐朝廷的平叛大業?

聶初塵深深凝望著孔晟,眼眸中的殺機一點點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某種異樣的情緒:真是一個奇怪的小賊,行事作風出人意料,與眾不同……

寒風呼嘯更緊,漫卷起飛揚的黃葉。孔晟的聲音戛然而止,而南宮望則聽下筆慨嘆:“公子心繫國難,掛念國事,令山人敬佩,果然是有志不在年高,少年英雄風骨錚錚!”

孔晟輕笑一聲。他不是什麼具有崇高理想的“高大上”人士,更無意當著南宮望、聶初塵這些山賊的面故作矯情扮演什麼偉人君子,只是有感而發,對於河南的戰局還是心有不甘,上書李萱,建議李萱勸說虢王分兵增援睢陽的張巡等人,說不準還可以改變既定的歷史程序。

若是虢王從之,至少可以拯救睢陽數萬軍民。

孔晟低低又道:“還請先生代筆。孔晟還有一封書函。”

“恩師上清天台白雲子臺前,不肖弟子江寧孔晟拜言。”孔晟這句話剛出口。南宮望就猛然抬頭,手裡的沾滿濃墨的毛筆噗嗤一聲掉落在白色的紙上,愕然望著孔晟。

聶初塵則一個箭步竄過來,大聲道:“你這小賊剛才說什麼?你說的白雲子,莫非是司馬承禎?你竟然是司馬宗師的弟子?!小賊,你有何憑據?”

孔晟也是驚訝起來。他抬頭掃了情緒激烈的聶初塵一眼,冷冷道:“我是司馬宗師在江寧收的弟子,我的劍術和內功皆是恩師所傳,這一點,江寧一地人盡皆知。你讓我拿什麼憑據?”

南宮望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望著孔晟略一沉吟,他明白孔晟不可能假冒司馬承禎的弟子,派人去江南一帶打聽一下就知道了。更何況孔晟也不知自己師兄妹兩人與司馬承禎的私密淵源。不要說孔晟了,就連車門山寨這些山賊,也無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