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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雍帝長長的一嘆,道:“朕就是不死心,不死心……”

令狐團圓回到九華宮房內,宋佚終於放下了心,她想問令狐團圓去哪了,後者卻一頭栽倒床上。

令狐團圓覺著這一日比以往的任何日子都累,雖然她只與馮尚宮對了一招,但兇險全然不在武力比鬥中。從九華宮金尚儀的下馬威開始,她就被引入一局,這局看似在考較她的耐性,實則繁雜無比,十一月引她到昔瑤殿,馮尚宮的貿然出手,都是刻意為之。原因很簡單,這是宮廷,宮廷裡沒有那麼多的巧合。

令狐團圓原本不知他們究竟目的何在,但看到孃親的二副畫後,她大膽推測到了,正如昌帝一手打造不朽功績,另一手黑得驚人,真相往往都掩蓋於美麗的背後。孃親那麼恐怖的半張臉的畫像只能說明一件事,她真的遭遇過異常黑暗血腥的事情。

他們想引她入彀,她何必一定要順他們的意去探清,何為美何為醜?不會下棋的人何必一定要落子?讓下棋的人下去吧,她看都不看就是。不通棋藝的令狐團圓安然入睡。

夜深人靜之時,一雙眼在黑暗裡偷窺她,狹長的雙眼精光深邃。令狐團圓的睡相同另一床的宋佚不可比擬,宋小姐規規矩矩的安躺在筒形的絲被裡,而她不僅一手一腳伸在被外,腰還微彎似抱有一物,只是那懷抱的位置空蕩蕩。

狹長的雙眼默默闔上,這樣的少女,這樣的女子……她孃親一點都不叫人看懂,她呢,坦然大方的叫人以為看懂看透,卻一樣根本叫人看不懂。

翌日,令狐團圓的宮廷日子正式開始,她隨眾女步入殿堂,再次受金尚儀冷遇。不過這個冷遇,令狐團圓很喜歡。金尚儀彷彿得了授命,壓根兒不理會她,只訓教著另九女該如何如何,將她一人拋在一隅。當旁人在學宮廷禮儀,按部就班的坐行動走的時候,令狐團圓獨自琢磨著她的劍法。

金尚儀偶爾餘光掃見,就是少女時坐時站,不停的手中比畫,一副旁若無人狀。她對她冷哼一聲,她卻微笑以對,於是金尚儀便徹底當她不存在了。

金尚儀並不知曉,在令狐團圓眼底,她就是最特別的美女之劍。無論是行走坐姿,金大人都標準之極,可謂宮廷女官的典範。這對令狐團圓最難參透的寫意之劍極具啟發。劍式恰到好處中規正矩未免死板,可要將死板練出寫意,練出率性,突破就在於規矩上。金大人的標準是規矩,標準難道是金大人自定的嗎?笑不露齒是美麗,笑出兩排貝齒就不是美麗嗎?

5碧梧初見

更新時間2010…2…23 19:53:58 字數:2712

5碧梧初見

這無疑是矛盾的。令狐團圓再次想起梨迦穆的寂滅七劍,其實第一劍“初寫黃庭”已然闡明瞭梨迦穆的劍道法則。從規矩來,謝規矩去,再行規矩,翛然之來,翛然而往,是為寫意。

何為劍之領域?即我圈地我做主。

何為劍境?就是以劍開拓一個天地。

令狐團圓挺背直身,彎膝對金尚儀規矩的行了一禮,無論金大人看或不見。

海嵐等人遠遠的瞧見了她的這一禮,只有海嵐玩味出一、二分意思。她的四姐從來不是那循規蹈矩之人,更不會受些許刁難就軟了氣勢。

金尚儀發現眾女一致目光瞟她身後,她轉身一瞥,卻是瞠目結舌。

不知何時,令狐團圓手中多了把秋水之劍,劍光盈盈銀藍道道,劍舞如燕梭碧空,又似雲霓迤儷,身姿妙不可言,劍影如夢似幻。便是金尚儀的那一顆刻板紀綱之心,也起了剎那的漣漪。她安靜地凝看了片刻,轉回身,冷眼掃過眾女,清一聲道:“做你們該做的去!”

眾女這才明瞭,令狐團圓與她們是不同的。她們看不出她劍技的優劣,但漂亮的劍舞卻是有目共睹。作為令狐氏族的小姐,如何會同尋常家姬一般起劍弄舞?未免失了檯面,可金大人視若無睹,這裡頭就有蹊蹺。

日子轉眼過了三日。令狐團圓忘了覲見雍帝的事兒,全身心的徜徉在她新悟的劍藝中,晚間也不出遊了,待在寢室裡,運用起一分氣勁,磨礪起白日琢磨到的劍法。九華宮中,她若以氣勁運劍,估摸早被金尚儀趕出殿去了,如何能對著美人繼續造劍?

同室的宋佚每晚都提心吊膽,只有她才知道,令狐團圓的劍舞多麼恐怖。她兩人寢室裡所有的傢什都比別院的矮上幾分,那是被令狐團圓精準的劍氣削矮的。

雍帝在珠簾後心不在焉的聽了馮尚宮的稟告。

“其早起習劍,而後隨眾人往殿堂,或比畫或慢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