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她的夫君與她的兄長不對眼。待人處事一貫圓滑老道的無缺居然給粱王臉色看。
令狐團圓寒暄了半日,這才注意到身旁的目光交戰。西日玄浩陰森森的,無缺笑裡藏刀,雖兩人不發一語,卻比互罵更難看。
“明遠郡主怎麼不說了?”西日玄浩問,目光依然盯著無缺。
“說完了。”令狐團圓狐疑的望著兩人。
無缺起身,道一聲“告辭”,竟徑自而去。令狐團圓看了一眼正眼冒火星的粱王,丟下句“那我也走了”,趕緊跟走。海嵐欲送,令狐團圓卻跑得快,幾步就出了廳堂。
“別去了!”西日玄浩止住了海嵐,冷笑一聲,“他們就是來氣我的!”
海嵐愕然。
另一邊,令狐團圓跟著無缺上了車,問他:“今兒你是怎麼了?和粱王慪什麼氣?”
無缺只笑不答。
令狐團圓心想,難道因為她的關係,無缺就“特別”關照粱王?她已經和粱王交惡,無缺再與粱王不對勁,那海嵐往後怎麼辦?
馬車離遠了王府,無缺才悠悠地道:“西日皇族沒有一個傻瓜,你太小瞧粱王了!”
“什麼?”
無缺凝視她,緩緩地道:“我就是去氣他的!”
令狐團圓睜大了雙眼,無缺的眼眸又朦朧一片。
路經隆德坊的時候,令狐團圓猛然想到了。
“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她的父親令狐約在替粱王修繕閬夕宮,所以無缺才去挑釁粱王。製造一個優渥公子與粱王交惡的假象,既是為令狐氏族打算,也是為粱王著想。
氏族不能與皇子走得太近,親如一家,杲南王氏的族滅就是前車之鑑。
無缺瞥了她一眼,又慢悠悠地道:“我也是真的很討厭他!”
令狐團圓無語。她現在有點明白了,為何四月苦著臉轉投無缺,那是無缺拾人拾得遊刃有餘。連粱王都不得不吃無缺的悶虧,何況一介武夫的四月?
分明很討厭一個人,不僅光明正大的表現出來,還能叫對方咬牙切齒的配合,這樣的無缺,難怪令狐約會放手交付重任。
但叫令狐團圓更驚訝的是,無缺在車停前,彷彿嘆息般的說了一句:“其實,這也是粱王最先提議的!”當日隆德坊前,西日玄浩並非無聊罵他一字“嫩”!早在那個時候,無缺就領會了粱王的意圖。
令狐團圓頓時覺著天色灰暗。她還未從雍帝的重重黑幕中走出,卻又發現以前那個喜怒於形的惡人,原來也是頭狡詐的大灰狼。
你何時出嫁了,本王就送你一副耳環。
她根本沒有耳洞,他卻說送她一副耳環,那意思原來和雍帝一樣。
你不用出嫁了。
嘆了口氣,令狐團圓問:“你就不能說些叫人高興的事嗎?”
無缺微笑道:“有的,現在我們到了潘太醫的府邸,微之也在吶!”
令狐團圓心頭一毛,自從戚夫人說招潘微之當郡馬,她聽到他的名字就更加不自在。
兩人下了馬車,解救令狐團圓的人很快出現了。
潘靜初提著裙襬,一路小跑的衝到兩人面前,與少女打完招呼後,很明顯的重色輕友去了。令狐團圓見她十有八九都對無缺說話,而無缺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心中就有些高興了。無缺並不知道,潘靜初喜歡的就是莊穩性和的俊美少年。他越表現得四平八穩無趣之極,潘靜初就越有興致展現她的俏皮可愛。
等到無缺調整語氣的時候,已經快到正廳大堂。潘靜初這才想起她懷裡揣著的信,沒給令狐團圓。自從宮廷秋選一別後,她一直惦念著令狐團圓,昨夜她整了一封信,沒想到今兒令狐團圓就上門來了。
令狐團圓接過信,開啟一看只有一張畫,無字。
畫的是一個雞蛋碎了,蛋黃流了一地。
無缺莞爾。令狐團圓不明白,餅臉給她一張“完蛋”的畫什麼意思?
無缺先一步踏入廳堂,令狐團圓將信塞進懷中,跟了進去。
眼前一個擦亮,她驚詫的看到了納蘭頤。昳麗公子一襲輕紫長衫,弱不禁風的倚在軟榻上,潘怡和正在為他開方,潘微之則站在老太醫身邊觀看。
“看來我們來得巧了,納蘭公子也在啊!”無缺招呼道。
潘怡和隨口道:“先坐下,待老夫開完方子!”潘微之對兩人點了下頭。
無缺覺到身後的令狐團圓鬼祟,一把拉了她出來,再看到軟榻上的紫衣公子面色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