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宮,她不想叫令狐約擔憂,只道宮廷一切都好,就女官太討厭。現在的她還不想說,只是情緒低落習慣性找無缺。
無缺不在房中,令狐團圓的目光掃見角落的貓屋,情緒就更壞了。大白若在,還能抱著逗弄,大白吶……令狐團圓的腳才踏出房門,就收了回來。這裡是盛京,如何會有貓屋?
她走到貓屋前,蹲下,越發覺得古怪,連墊子、線團都有!她伸手探入,一一取出,裡面竟還有東西!
結果令狐團圓摸出了一疊鐵牌。每塊牌子都一樣,正是當日楚長卿給她的七月鐵牌。她望著手中六塊鐵牌,難以置信。六個醜陋的“七”字,如同惡魔的詛咒譏諷著她。
這日下午,無缺從外面回來,看見的就是令狐團圓虎著臉,坐他房裡,桌面上橫排一列鐵牌。
“這是怎麼回事?”
無缺帶了門後,悠然坐下,答:“來過六次唄!”
“為什麼?”
無缺捏了塊鐵牌,淺笑道:“他砸來砸去砸不中你,就換人砸了!”
“他到底想做什麼?”
無缺卻拍了拍手,四月鬼魅般現身。令狐團圓吃驚的看見四月對無缺行了侍衛的禮節,而後對她道:“楚大人知道無法取信郡主,轉而利誘公子。”
“你……”
“郡主不許我跟隨你,那我只好跟隨公子。”四月苦著臉道。
“你們……”
無缺莫測高深地道:“你經常忘東丟西,我只好跟在你後頭拾起來。”
令狐團圓捂著額頭,他這是罵她“丟人”!但她不明白,他是如何做到,叫四月跟隨他的?
她的目光停留在鐵牌上:“那為什麼要放到貓屋裡?”
無缺眼眸一暗,語調縹緲起來:“死物若有魂靈,也會寂寞,大白肯定是寂寞的。”
令狐團圓被他說的身上一寒,他卻笑了起來,“你來找我何事?”
令狐團圓一皺眉,無缺便將四月支走了。
“說吧!”
令狐團圓遲疑了半日,才吞吞吐吐地道:“我擔心海嵐被欺負……”
無缺一看就知道她在扯謊,他也不揭破,輕描淡寫地道:“你是這一陣練劍悶著了,明兒我們就往粱王府走一趟,順便也可散散心!”
“可是……”令狐團圓並不想見到惡人。她的心思瞞不過無缺,後者開始套用平鎮的語氣稱讚粱王,出自他口中的讚美聽得她有多彆扭就多彆扭。
“停!”令狐團圓起身打算走了,終究不放心地說了句:“這些鐵牌不是個好東西,楚將軍的心思不比陛下少!”
無缺淡然道:“你難道不知,麻煩早已找上門,你喜歡明的還是暗綽綽的?”
令狐團圓終於明白,人是不能亂丟的,而她的兄長根本不信任四月。
13我不難過
更新時間2010…3…2 1:46:01 字數:2810
13我不難過
碧雲天,黃葉地,紅衰翠減,粱王府卻煞是火紅。年二十四的粱王終於立了他第一位側妃,望舒令狐的姓氏首次載入了西日皇族的玉牒。
令狐海嵐一舉榮升為領從二品銜的粱王側妃,頭戴花釵冠,加寶鈿飾,服深紅翟衣,大帶加佩綬。她自小沉穩端莊,一身命婦的裝扮,竟生生將她的實際年齡蓋沒。
令狐團圓隨無缺造訪粱王府,見到海嵐後她呆若木雞。這是她的五妹嗎?誰能相信她才剛滿十五歲?
海嵐斂容,心下也一樣驚詫,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四姐與三哥同時著正裝,並肩聯袂。令狐氏族的寬袖羅袍蔽膝和百褶羅裙霞帔,與宮廷朝服的細針密縷不同,令狐氏族的正裝講究的是大方不俚。往日兩人分開著這一身,她並不覺著特別,可如今站一起了,她卻看出了別的意味。
一個靈動輕盈,一個從容不迫,動與無方,行流散涉,恰似春秋之別。他兩人一道了,才真正顯示出令狐氏族正裝的不俚灑脫。
這一日的特別以至於過去經年,海嵐依然無法忘卻。無缺深邃的目光優雅的面容,沉靜如湖水粼粼,微笑似月光朦朧。當他望著她的時候,她從他神秘的眼眸裡預見到了自己的命運。她的一生將慎終追遠,永遠活在西日皇族的光耀之下。
西日玄浩冷哼一聲,海嵐才從恍惚中驚醒,那一雙紅衣人兒已淺笑盈盈的向她走來。
令狐團圓與她說了許多話,她一一應了。令狐團圓旁若無人,可她卻不能不顧左右。海嵐在應答中,驚訝的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