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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祁澈……”芊澤淚如雨下。

“芊澤,我……”

他剛喊出聲,一柄劍鞘便狠狠砸下。芊澤眼見那鞘尾揮在祁澈右頰,霎時便甩出一道血印。祁澈被擊的雙眼發昏,吐出一口鮮血後,便垂首暈厥過去。芊澤尖叫,哭著去拍打那出招之人,那銀盔人推開她,冷冷瞪眼,呵斥一旁的侍衛:

“你們怎麼當差的,竟讓這宮女追到這裡?翫忽職守可是要丟腦袋的!”

那兩個放芊澤尾隨的侍衛一聽,半膝而跪,自責道:“請頭領責罰!”

“他現在已不是王爺了,他不過是個死囚,死囚不聽話,就是這個下場!!”

兩侍衛狠狠低頭:“是,屬下已知!”

“哼!”

那侍衛頭領嗤之以鼻,反身欲走,芊澤卻爬起來又喚:“祁澈,祁澈!!”

但祁澈再也無法回應她,他佝僂著身子,掛在木柵一側,雙臂放在外面,隨著牢車的顛簸而晃動。他嘴上的鮮血點點滴滴,灑了暄道一路,猶如一副墨汁飽滿的狂草。芊澤追著著他跑,繡鞋在慌忙間跑掉了。赤著腳的她,不顧一切地追趕,那腳踩在那血上,蘸的滿踝溫熱。

她已瀕臨絕望。

“啊啊!!”

牢車進了烽煙臺,鐵欄門便被緩緩關上。芊澤跑不進,只得抓著鐵欄嘶喊。

“祁澈,祁澈……”

她嬌弱的身子慢慢下滑,漸漸蜷縮成一團。駭人的痛淌入心脈,她哭到幾欲啞了喉嚨。而此刻,已是申時之初,距離行刑只剩半個多時辰的功夫。烈烈灼陽稍稍偏離了當空,斜斜的金芒投在地上,騰昇出縷縷白氣。監刑官已是蟒袍在身,杵在高臺上,眯著眼望向被拖拽而出的犯人。

上官玉嵊心中不服,在開啟牢門的時候,便開始破口大罵。他先是罵了許久,繼而又哭了起來。他老淚縱橫,聲淚俱下的控訴皇帝的暴行,又自責愧對了歷代君王。在被強行架上刑臺的時候,他終是抵不住胸膛裡的鬱憤,怒極反笑的嘶吼:

“哈哈,我大祁命數已盡,竟是要亡,竟是要亡啊!!”他趴在地上,猛的一磕頭,額間鮮血淋滿:

“天啊!!!”

仰天哭嘯,震人心魂。他的忠心天地可鑑,卻偏偏遭此不白之冤。上官玉嵊喊過之後,便像全身的力氣在一瞬間都抽離去了似的,耷拉著腦袋,頹然跪地。而祁澈在一旁,趴在地上,依是不省人事。

金鑾輦駕已從另一處入了烽煙臺。眾人匍匐下拜,祈燁神情冷漠的走上高臺,對著那監刑官問道:“他怎麼了?”

那刑官有些戰戰兢兢,忙回道:“死囚在路上哭喊,有個侍衛頭領便把他打暈了。”

祁燁狹眸微眯,望向臺上趴在地上動也不動的祁澈,刑官在旁,試探一問:“行刑之時,必要有清醒理智。皇上,不然臣先派人把景王爺……哦,不,死囚澆醒,可否?”他躬身,畢恭畢敬的提議,祁燁眉峰微挑,淡淡道:

“好吧,但別誤了時辰。”

“臣下遵命。”

說罷,他便揮揮手,喝來那侍衛頭領:“速速想辦法把死囚弄醒,半柱香後,我要見他走上烽煙臺!”

那侍衛低頭,眸底波瀾不驚。他握住自己的劍柄,轉身而走,離去的瞬間,祁燁下意識的撇過視線。他蹙起眉,心忖為何他轉身的那個動作,好像在哪裡見過,印象裡,似乎也有一個人,是握著劍柄,大氣折身的。

但祁燁並沒有多想,他負手而立,黑眸遠眺。那雙犀利的眸子,在盯在上官玉嵊頹然的身影時,竟不自覺的輕彎。

嘴角,殘忍的笑意一點一滴的漾起。

而與此同時烽煙臺下,那銀盔頭領已命人把不省人事的祁澈拉入一側的牢門。祁燁又多瞄了他一眼,旋即和一旁的瀧克說到:“祁明夏那邊,可有動靜?”

沈克抱拳:“稟皇上,三人依是在獵林狩獵,並無異樣。”

祁燁輕嗯了一聲,重歸緘默。

半柱香的功夫過後,一側的牢門再次被開啟。銀盔頭領推搡著已醒過來的祁澈,一步步的向前走。祁澈醒過來後,似乎更加激動,一個勁的哭喊,但喉嚨卻像被什麼堵住了一般,咿咿唔唔的癲言瘋語。

他張牙舞爪的揮動雙臂,幾個侍衛上前架住他,拖上刑臺。瀧克在祁澈身邊,好笑道:“想不到這景王爺,竟是如此怕死。”祁燁目不斜視,只是輕輕擰眉,大手卻微微一緊。

芊澤在鐵欄外,咬著唇,目光一路尾隨祁澈的身影。她見他痛苦的掙扎,一顆心也揪到極